可孙藩还是没有理睬卓依的话，反而是冲着蒋玉柔吼道：“还愣着干嘛，赶紧集合！是不是还想做俯卧撑！”
“集合！”忍着心里的委屈，蒋玉柔应着孙藩的话下达了集合命令，此刻她已经是热泪盈眶，却强忍着没敢流出来。卓依看孙藩还是没有理睬自己，已经猜到孙藩不会淘汰蒋玉柔的她无力的放下手来，背过身去忍不住泪流两行。
队伍很快集合起来，蒋玉柔深吸一口气，才是转过身来对着孙藩敬礼说道：“报告教官同志，飞鲨学员中队集合完毕，应到24人，实到23人，请指示！”
“军姿定型，三十分钟！”说罢，孙藩转身疾步往舰岛走了过去。
走到舰岛门口，孙藩回头看卓依并未跟上自己，不免冲着卓依吼了过去：“卓教官，你是想陪着他们站军姿么？”
听到孙藩的吼声，卓依猛地撇头过来看向孙藩，一双拳头捏的是咔嚓直响。
但她什么都没能说，只是应着孙藩的话往舰岛走了过去，随着孙藩往157舰的休息室去了。
而孙藩冲着卓依发火，这也是孙启凡第一次看到。孙启凡完全没想到，叔叔生气之后，会如此的让人后怕，甚至连卓依都没有放在眼里。
这不禁是让孙启凡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寻思着，曾经的大学四年里，那个和蔼可亲的孙藩是不是一个假象。想着，孙启凡不免的是为自己能在孙藩手下放肆了四年而感到庆幸，同时也觉得自己听了老赵的意思留下，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心里又开始动摇了么？孙启凡在心里不禁是自问起来，罢了他又是对自己一番嘲笑，笑自己想离开的理由并不是还太执着的向往神仙湾，而是从心里对孙藩产生了一种害怕。
卓依这边，随着孙藩进了157舰的休息室，还没等孙藩停下来，便是上前抬手将孙藩反按在墙上，狠狠得问道孙藩：“说！你是不是想和我作对？！”
孙藩可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和卓依说话，他甚至觉得此刻的卓依已经失去了理智，便是反身抬手，手肘冲着卓依的太阳穴击打过去。
幸亏卓依眼疾手快，抬手用左小臂挡住了孙藩的攻击。
不过她这一动，原本押着孙藩的力道便是小了许多。孙藩抬脚对着墙壁猛地一蹬，整个人便是合着卓依往后踉踉跄跄的摔了出去，直到卓依狠狠得撞在了休息室的桌子上，两人才是停了下来。
后腰突然被猛力的一撞，卓依原本扣着孙藩的手也是瞬即松开。
可她不想就这样放过孙藩，也顾不上后腰的疼痛，在孙藩闪开的瞬间便是又朝着孙藩愤恨的走了过去。
“够了！”回过头来，孙藩看卓依不依不挠的又是冲着自己走了过来，当即是吼了起来。
被孙藩如此一声呵斥，卓依瞬间停了下来，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孙藩。
看着卓依痛苦的样子，孙藩深吸一口气，将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才是说道：“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儿，我不知道你找到蒋玉柔之后发生了什么，让你的态度发生如此明显的转变，但我希望你作为一个教官，能明白自己的每一句话代表着什么！”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说着，卓依的眼泪不禁从眼眶滑落。
这是孙藩认识卓依十多年来，第一次看见卓依流泪，他的心顿时为之一颤。
卓依的眼泪让孙藩意识到，或许事情的深度，并不是自己所意料到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走到卓依的面前，抬手轻轻擦去卓依脸上的泪痕，温柔得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非得要让蒋玉柔离开，你不是认定了她是你的徒弟了吗？”
深吸一口气，卓依哽咽应道孙藩：“今天下午，按照计划对蒋玉柔进行心理活动检测，原本一切顺利，可是当问到第三题的时候，她的情绪波动异常，心理活动值甚至达到了临界点。”
“什么意思？”孙藩没想到下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是这样，蒋玉柔要继续留下，或许是真的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第三题是简单的撞击问题，而且即便是在承受如此强的心理压力之下，蒋玉柔还是顺利的说出了答案。这……这让我很佩服她的毅力，也让我觉得有必要知道她的曾经发生过什么，是和撞机有关的事情。”
“所以……你才会突然的赶回基地，调取她的资料。”终于明白下午发生过什么的孙藩，此刻不免的是长叹一声。罢了，他又问道：“那……刚才你突然要让她离开这里，应该不只是这个事情的问题，因为你说过她在重压之下，还是回答了问题。”
卓依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原本是希望她继续留下，可是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脸上的泪痕那样的明显，我怕了，我怕她留下之后……真的会出什么事情！”
怕了，这是孙藩第一次听到卓依说怕了，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孙藩忍不住的是深吸一口气，沉思了一会儿，才是说道：“我相信蒋玉柔，你呢？”说完，孙藩便是抬手把着卓依的双肩，双眼静静的看着卓依，等待着卓依的回答。
看着孙藩一脸坚毅的样子，想着蒋玉柔下午痛苦的样子，想着蒋玉柔蜷缩成一团可怜的样子，卓依不知该如何回答孙藩。
良久，她才是叹息一声，扭头看向一边，显得毫无底气的说道：“我相信你。”
即便是听着卓依的回答毫无底气，但孙藩还是满意的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