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蔓计算一下手里的毛皮,又到医馆问了问一副药的价格,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一副药要一百个铜板!
李月蝉的样子没个三四副药是吃不好的,甚至要更多,也就是说张小蔓还想着能拿来买房子的钱给李月蝉看病就要花出去了,这还是没算请大夫的费用只是药的,要是再加上请大夫的钱这都还有点紧巴巴的。
张二柱的手里能卖到钱的毛皮没几张,大多都是有人能买就算不错了,多的还有单独摆在一边的肉,这里的腊肉不必现代的腊肉,现代的腊肉要比鲜肉还贵,可这里的腊肉卖都没人卖,也就是说不会有人买,那只靠毛皮的话真真是别说看病,接下来生活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其实药也算不上贵了,现代看病吃药才是让很多人都头疼,相对来说搞清楚银钱的兑换关系,张小蔓还算能接受这些价格。
甘霖县卖东西找对地方价格还是很让人心动的,有的卖东西的人要是不巧被有钱的人看中,光是赏钱都要比货物的真正价值还多,张小蔓急着办事前没工夫和一帮人蹲在街上自己叫卖,保险起见她也想早一点把手里的东西脱手。
她可是有注意到好几个人都看着他们姐弟两个,不管是不是要抢东西的,她不是对手也没能力和人拼博,再说还有个张大福呢,她走了就是他要但起家的责任了,万万是不能伤到的。
张小蔓眼睛打量了好几个铺子,在一个不是很出众也不是很落魄的铺子门口停下,又望了望里面的情形,她带着张大福走了进去。
“老板,你们要不要毛皮?”张小蔓将手里的毛皮一个劲往铺子上面摆,摆完自己的又摆张大福的,一旁的伙计打量一眼哎哎哎的叫唤着走了过来。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这样胡来,没看着一旁还有排队的人啊?”伙计朝张小蔓姐弟摆摆手,“看什么看,还不到后面排队去!”
张小蔓只得重新拿起毛皮带着张大福到后面排队。
一边排队她眼睛就闲不住打量起来,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能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机灵点总是没错的,一两句话中得到商机也不是不可能,于是她很注意听前面那些人交易的对话。
听了半天也没弄懂卖家手里拿的是什么,张小蔓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移开目光,这一转就看见另一个同样手里拿着毛皮的,张小蔓专心打量着他。
此人打扮上看着就是一般的猎人,穿的很简单也很粗旷,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双眼睛特别的炯炯有神。
他手里拿着一张上好的兔毛皮,雪白无暇光泽耀眼,张小蔓自己都有点心动。
“我们这里不收毛皮。”这话是掌柜的说的,语气很不屑一顾眼睛却还是不住的打量毛皮,他状是很为难的说道:“你要是急着用钱我这边也不是不能通融。”
张小蔓知道他这是想压价钱,只怕心里想着这次要是宰着这一桩生意,回头不定能赚好多,心里偷着乐呢。
就怕猎人着了他的道,好好一张毛皮贱卖了。
果然猎人听他这么一说就露出为难的脸色来,低头想了想,在伙计催促的叫喊里问道:“那您看能值多少钱?”
张小蔓敢保证伙计和掌柜这一来一回的私底下没少练习,配合的多好。
掌柜的伸出两个指头。
猎人试探的问道:“两百个铜板?”
掌柜的摇摇头,两个指头晃了晃。
猎人看掌柜慈眉善目的,大胆的往上抬了抬价,道:“二两?”
掌柜的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猎人,张小蔓也看白痴一样看一眼猎人,一开始就说低了,后面哪里还有往上抬价的,都不懂看脸色,掌柜的明明是嫌两百个铜板都高了好吗?
猎人吞咽了一下口水,张小蔓以为他会说出掌柜想要的价,没想到猎人傻乎乎的问了句,“那是多少?”
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呐,看来他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又何必让别人来伤害。
“二十个铜板。”掌柜的比比两个手指,态度坚决,“一个铜板都不能再加,你要的话马上就给你钱,不要的话请下一个。”
要是掌柜的眼睛能藏的再深一点,手能不要握紧,她是真的相信了掌柜的不在乎。
猎人估计也看到了,那么好的眼神看不见才是怪事,只是没想到他并没有生气的离开,而是恳求的看向掌柜,“您这是我跑的第五家了,要是您都给不了我高一点,我拿什么去救命!”
也是个有急事的,只是也太天真了,以为两句话就能打动掌柜?在生意人的眼里,人之常情不知道能算个什么东西。
掌柜的表情更加放松,还得意洋洋的摸着胡子,“你都跑第五家了相信我给的价也不是很低,不愿意走就说明我还给高了,我没给你压价就算不错了,你还想我陪本呢。”
十个做生意的九个都会这样说,张小蔓都习惯了,只等着看猎人是妥协还是另外想办法。
却没想着猎人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对着掌柜的就磕起了头,嘴里还不住的说道:“您是个大好人,甘霖县的老百姓都说您是最公正的……”
张小蔓嘴角抽搐,本来被吓到的表情舒缓一点。
“我家娘子自从小产就身体孱弱,我进了好几次深山也没得到好一点的毛皮,家里还等着回去抓药救命,就请您大发慈悲多给一点吧。”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什么都不管的只是砰砰砰的磕头,“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