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伋看着那坐在上位与自己父王比肩的姜瑾萱,不如今该叫她宣姜夫人了。
明明是自己最爱的女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入了他人的怀抱,那人还是他的父王。
姬伋知道姜瑾萱也在看他,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回应,那个男人是他父亲,这一生他都无法反抗的存在。
姜瑾萱看着在下面低头喝闷酒的姬伋,对他最后的一丝奢望也消失于无形,如此懦弱的男人,不值得她爱。
姜瑾萱拿起面前的酒杯倒满酒,亲手递给卫王“大王,妾不胜酒力,大王代妾喝了如何?”
“好好好,美人的酒孤都代喝了。”卫王被姜瑾萱哄的心花怒放。
姜瑾萱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堂堂卫王也不过是被美色所迷的昏庸之人,也难怪卫国会屈居齐国之下。
她只是一届女子,不能参政,但若卫王对她言听计从又当如何?
朝下众臣均低头默默的喝酒,一时之间竟无人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孤的美人入不得你们眼?啊!”卫王恼怒的问到。
“不是不是,臣等粗鄙之人不敢直视夫人天人之貌。”有眼见得大臣连忙奉承到,卫王治国没什么才华,但是对臣子却是心狠手辣。
姜瑾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微笑,为一个女人对臣子施压,不过这也正是她要的效果。
昏庸无能便只能被人摆布了,姜瑾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过毁了她的人总要付出代价才对。
一场宴席最开心的估计就是卫王了,其他人,各有各的心思。
宴席散场后,姜瑾萱刚刚回了寝宫,疲惫的坐着,看了看那床褥竟还是觉得恶心。
清鸢大抵也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夫人是否去软榻休息?”
姜瑾萱不悦的皱眉“别叫我夫人。”她厌恶极了这个称呼,人前人后的提醒着她自己经历过的丑事。
“诺。”清鸢替她洗去妆容,又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
“他今晚估计还要来,你给他下药吧。”姜瑾萱已经将昨天的无措,惊慌通通收了起来,在这地方没人会管你是不是只是一个弱女子。
她的父王不会管她,哥哥弟弟也只是有心无力,何况有没有心还不知道呢,瑾雯那个丫头,估计会很难过吧。
想起姜瑾雯对诸儿的依赖,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此刻她还不知道她的不安,会成为事实。
“主子,卫王之前还有位夫人。夷姜夫人。”清鸢提醒到。
姜瑾萱轻笑“我还以为有很多呢,居然只有一位啊。”
清鸢真不知道自己主子这是什么心态“卫王虽**,但到底碍于礼法,这夷姜据说本是先王侍妾,卫王看上其美貌,私相授受有了公子伋,公子伋长在民间,卫王继位才接回立为太子。”
“他还真是做这种事做的挺顺手,抢父亲的女人,现在又抢儿子的女人,呵,也难怪太子这般懦弱。”姜瑾萱冷笑。
“夷姜夫人要是来了,我们好好招待便是,怕什么。”姜瑾萱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有点烦躁。
“今晚你依旧给他下药。”姜瑾萱忽然想起什么,又对清鸢说到。
“诺。”
果然晚上的时候卫王又过来了,姜瑾萱扬起笑容奉承着他,有些事真的是一回生二回熟,之前觉得恶心,现在觉得讽刺。
自己其实也不过如此,和卫王和她的父王一样,没什么区别,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恶心的事都是做得出来的。
等到卫王睡了,看着那个自己一个人抱着枕头也无比有意思的人,姜瑾萱悄悄的走出房门,抬头看了眼天空,大概是阴天吧,连月光都没有。
披风适时的落在身上,姜瑾萱淡淡的翘起嘴角“清鸢,谢谢。”
“奴,不敢。”这时代主子和下人说谢谢,只会让下人更加惶恐不安。
姜瑾萱也不强求,只是在这异国他乡,真的是清鸢给了她最后一丝希望,但到底也只是个奴隶。
而此时的齐国倒是月色正好,银白的月光洒落一地,却给不了一丝温暖。
姜瑾雯不停的喝着手中的酒,仿佛那只是不醉人的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开心也好,伤心也罢,都习惯了来到这小院坐一坐。
一开始是来等琼玖,后来即便一个人也无所谓了。
这处小院是她最初看到琼玖的地方,那时候他们都还年少,可分明也没过了几年,却突然莫名的觉得沧桑。
手中的酒被人夺走,身上多了件狐裘,驱走了身上“女孩子少喝点酒。”温润的嗓音,带着让人安定的气息。
“你来了。”姜瑾雯看向琼玖,依旧是把自己全部遮起来,只是那双眼睛依旧依旧那么好看。
看久了,姜瑾雯忽然觉得那双眼睛好眼熟,总觉得和王兄特别像。
“你真不是王兄的男宠?”这么像定是日夜相处才会学了对方的气质。
琼玖敲了敲她的脑袋“瞎想什么呢,太子不好男风。”也许是习惯了扮演她的王兄,现在也不自觉的对她做出一些宠溺的动作。
“喂,你觉得新台有泚,河水渳渳。嬿婉之求,籧篨不鲜。新台有洒,河水浼浼。嬿婉之求,籧篨不殄。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这诗是不是写的特别好。”姜瑾雯低低的说着。
附注:(蘧(qu)篨(chu):不能俯者。古代钟鼓架下兽形的柎,其兽似豕,蹲其后足,以前足据持其身,仰首不能俯视。喻身有残疾不能俯视之人,此处讥讽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