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颜含笑道:“能查出病因是再好不过。姨太只有服药,就一定能药到病除,再也不会腹疼了!”
为陈姨太看完病之后,苏夕颜将他送到了后院拱门前。
萧慎对她说道:“这位女眷确实没有病,我留下的药方都是温和的药剂,她吃了之后不至于会小产。”
他虽然想帮着自己爱徒瞧上的小姑娘,但医者父母心,他害人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
苏夕颜点点头。笑容有点幽深难测,“陈姨太能安心养胎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不过她身上有种味道,那种味道恐怕对胎儿不利。”他靠近陈姨太床榻的时候便闻到了,只是味道很淡,他也不能确定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
“这是她自己选的,萧大夫就不必担心了。”苏夕颜淡淡说了一句。
她这句话,萧慎绷直了身子转身看了苏夕颜一眼。不愧是他那劣徒挑中的人,倒也不是寻常的深闺小姐。
送萧慎离开之后,苏夕颜才向徐妈妈问道:“这些日子,百灵有没有继续在陈姨太吃的补汤里面放药?”
徐妈妈看了左右无人才点头,“每日都放,陈姨太信不过旁人之相信烟轻一个。每次百灵偷偷溜进去,烟轻没有发现。”
苏夕颜望着天边火红的落日,握着手里的纨扇遮住了日光,“继续吃就好,她不肯乖乖吃药。只得想点法子才行。”
“那百灵要送出苏家吗?”徐妈妈压低声音问道。
苏夕颜摇了摇头,“那丫头机灵,等伺候完陈姨太之后就将她调来画心堂。将她放在眼睛下面,一直盯着就行。”
晚上的时候烟轻将煎好的药送了过来,陈姨太一闻到那个味道就皱紧了眉头。苏夕颜带来的大夫开出的药方,她怎么敢吃?
将烟轻支走之后,陈姨太就半开了窗子,将药汤全都倒了出去。
百灵得了徐妈妈的嘱咐要一直盯着陈姨太。烟轻离开屋子之后,百灵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偷听里面的动静。
就听见陈姨太开窗倒药的声音。
萧慎开完药之后,陈姨太倒是安分了几日。
晚上,徐妈妈合了隔窗,伺候苏夕颜就寝。苏夕颜闻着香炉里面熏蚊虫的樟木香气,想到了在偏院里还没来得及处置的郭姨太,她向徐妈妈问道:“郭姨太怀过身孕吗?”
徐妈妈不知大小姐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思索着点头道:“郭姨太也怀过身孕,不过只是一两个月。她是夫人还在的时候,老爷抬入苏家的姨太。听说是秀才家的女儿,还能吟诵一两首诗,有一段时间老爷也喜欢留在她那里过夜。”
“后来呢?她的孩子怎么没了?”苏夕颜问道,郭姨太害得雪素一尸两命总要有个理由。
徐妈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时候夫人怀了大小姐,月份已经大了。一日出门的时候差点滑倒,竟是有人在地上涂了松子油。后来有丫鬟打扫的时候在石缝里捡到一个耳坠,上面也粘着松子油,正是郭姨太的。当时郭姨太正得宠,夫人便怀疑是郭姨太有意要害她肚里的孩子,就罚了郭姨太跪祠堂。那时夫人也不知她有了身孕,就连郭姨太自己也不知道。祠堂阴寒,又恰好在冬天,郭姨太跪了个把时辰就小产了”
“郭姨太小产,夫人差点滑倒的事情也不了了之。郭姨太一口咬定不是她洒得松子油,但她受了宫寒难以再孕。便不再争宠。这件事过去了十几年,当年到底是谁洒得松子油很难查清。夫人看她小产之后精神不佳,并未提耳环的事情。如果不是郭姨太身边的人要陷害她,这件事十有**还是跟郭姨太脱不了关系。”
原来还有这些陈年旧事,郭姨太想要害雪素也说得通了。郭姨太对自己小产不能生养的事情一直怀恨在心,又经了陈姨太挑拨,便想对雪素下手。毕竟画心堂戒备森严,郭姨太想进来做手脚并不容易。
她得帮郡主洗清罪名。郡主虽故去了,但不能一直背着妒妇的骂名。
除了上次陪萧大夫去了一趟凝香楼,苏夕颜再也没有去过一次。陈姨太肚中怀着孩子,她得撇清嫌疑才行,免得她哪日突然小产,赖到自己的身上来。
陈姨太这几日不敢再说自己腹痛,她怕苏夕颜再请大夫回来给她看病。可能也在等陈家的人过来帮她撑腰出头。
下午苏夕颜打算去偏院见郭姨太之前,凝香楼看守的婆子偷偷过来传了话,说是陈姨太这几日总是睡不好,头疼乏力,呕吐不止。
苏夕颜听完之后,让人送了一些补品过去。陈姨太这一回吃再多的补品,也别想生下孩子!
云容郡主死了之后,郭姨太再也没有出过院门一次,日夜诵经祷告。她一下子害死了好多条人命,心里怎么可能不愧疚。不害怕?
听到下人传报,郭姨太惊得一跳,她没想到大小姐会突然过来。
郭姨太理了理发髻,才出了里屋拜见了苏夕颜。
苏夕颜望着眼前人,眯了眯眼眸。郭姨太打扮得很素净,脸上一点胭脂水粉都没用。身上穿着极其普通的光面绸缎衣裙。
发髻梳得整齐,只戴着一根素银簪子。她的额前有了不少白发,模样还算是端秀。难怪有过得宠的时候。
郭姨太亲自泡了茶端到苏夕颜的面前,苏夕颜没有接过只是望着她,“云容郡主的头七礼就快要到了,你不去墓前拜一拜她?”
“妾身身子骨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