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文曜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准备去对街那家二十四小时超市买杯咖啡,刚出零件厂,身体如触电般一震。姜文曜眨眨眼,疑惑地看向旁边的火葬场大门。片刻后,灰头土脸的段杰恺和段容枫杀了出来,段杰恺手里握着一尺长的桃木剑,段容枫夹着威武不能屈的大公鸡。
姜文曜:“……”
段容枫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姜文曜,脚下一顿,大公鸡顺势逃脱,扑腾的翅膀划了段容枫满脸。
段容枫:“……”丫的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大公鸡趾高气扬,如国王般绕回火葬场往跑车副驾驶一跳,坐等司机怎么把自己偷出来的再怎么把自己送回去。
姜文曜揉揉眼睛,目送大公鸡踱回火葬场,他怎么不知道火葬场里还养鸡,而且养的鸡如此恋家,不但能智斗偷鸡贼,还能自己溜达回去。
段杰恺看到姜文曜,立刻将桃木剑收进长风衣里,眼睛却不住四下打量,那无头鬼速度好快,出了火葬场就不见了。
姜文曜:“怪不得小区开始闹鬼死人,原来是你们物业兼顾倒卖尸体的业务。”大半夜来火葬场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偷只鸡!
段杰恺满脑袋问号,物业?段家经营不少生意,但好像没有物业公司啊!物业和倒卖尸体……哪跟哪啊!
段容枫快给姜文曜跪了——这就是传说中说一个谎要用一千个谎来圆么?他错了还不行么,求放过啊!
☆、第006章
处理完工厂的事,姜文曜打着哈气往回走。火葬场的事他选择了息事宁人,虽然他依然想不清楚物业小哥为什么出现在火葬场,但旁边有高人坐镇,任段容枫油腔滑调也闹不出大动静。他不是多事的人,火葬场领导都不管,他更懒得管。
姜文曜到家时天边泛白了,作为补偿,他可以在家休息半天,下午再去上班。洗把脸再弄口吃的,姜文曜回卧室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阿丢叫起来。阿丢一整晚都忙着楼上楼下找游魂,刚睡着就被姜文曜抱起来,眯缝着小狗眼,阿丢不满地哼哼两声,挣扎着想回窝。
“阿丢,天亮了,咱们去遛弯吧。”姜文曜拿出狗链拴在阿丢脖子上,阿丢奋力扑腾,最终反抗失败,被姜文曜拖出了家门。
早春清晨很冷,姜文曜缩着脖子裹紧上衣,有点后悔没加件衣服再出来。阿丢闭着眼睛跟在后面,等它被冷风吹精神睁开眼才发现,两人已经站在公交站台上了。
凌晨四点半,怡园小区门口只通一趟夜车,姜文曜把阿丢抱进怀里,嘱咐它千万别出声音,然后把衣服裹紧,车停稳,姜文曜弓着背上车,坐在了最后排。
阿丢满脑袋问号,这大清早的,姜文曜要去哪里?
一小时后,一人一狗站在终点站,姜文曜分辨着方向,把阿丢放到地上,牵着它往后街走。阿丢疑惑地望着姜文曜,哪有人跑城市的另一头遛弯的?
早六点,大爷大妈到公园晨练,看到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牵着狗走过来,都慈祥地微笑——这年头肯早起锻炼身体的年轻人不多了。
姜文曜绕过打太极的老人,转进公园东侧的树林里,这片树林连着附近的山,地势一路走高,前半段是碎石子铺成的小路,出了公园是人为踩出的小径。姜文曜带着阿丢上了山,这里的树木比公园要茂盛,越往深处走光线越暗,阿丢眯起眼睛,它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姜文曜小声嘀咕着,阿丢转转耳朵,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姜文曜踩在积年的腐叶上,没来得及蒸发的雪水渗出来,阿丢边甩小短腿边耸动鼻子,腐烂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汪汪汪!”阿丢瞪圆眼睛,冲着一个方向狂吠,姜文曜拉紧狗绳,由阿丢牵引着往前走。前面有块地明显下陷,阿丢四条小短腿齐飞,很快刨开表面的枯叶和松土,一颗散发着*气味的人头露了出来。
这颗人头可能是雪未化时埋进去的,虽然开始腐烂,但面目还能辨认,那是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头,眼睛愤怒地睁着,像是死死盯着凶手的脸,要把对方的样子牢牢记住。
姜文曜舒了口气,掏出手机报警,十分钟后,来的除了警车,还有一辆白色的跑车。
看到段容枫从跑车上跳下来,姜文曜有些纳闷,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在哪都能碰到啊?还有那辆明显不是物业小哥开得起的豪车,不会是那小子偷来的吧?敢把赃物开到警察眼前,这是要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吗!
警察迅速把现场隔离开,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过来给姜文曜做笔录。
“我下了夜班睡不着,就出来遛遛狗,本来想到山下的树林坐坐,没想到我的狗突然挣脱了狗绳,跑到山上来,我跟上来的时候,它已经把人头刨出来了。”姜文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围过来看热闹的大爷大妈纷纷作证,他们方才确实看到这个年轻人牵着狗进了树林。
阿丢:“……”警察叔叔真的不问问这人为什么穿越整个城市来这里遛狗么!
留下联系方式,姜文曜牵着蔫头蔫脑的阿丢挤出人群,段容枫凑过来,嬉皮笑脸的。姜文曜看他一眼,打旁边绕过去,坐上那辆赃物车。
段容枫:“……”
“这是你的车?”行驶在路上,姜文曜抱着阿丢问段容枫,段容枫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捋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得意地点头——你终于发现我是个隐藏在民间的高富帅,而不是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