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栩汗颜,这次可不是冲着他兆治信飞奔了,是冲着卫蛋蛋这个惹祸精。
终于走到兆治信面前接过卫蛋蛋,卫蛋蛋心满意足地搂住卫栩的脖子,然后跟兆治信挥手告别:“叔叔再见,我爸爸来接我啦!”
兆治信轻轻勾起嘴角,伸手揉了揉卫蛋蛋的头,凑近卫蛋蛋的耳边柔声道:“下次不许乱跑了。”
兆治信的脑瓜近在咫尺,口鼻间都是兆治信的味道,听见兆治信如此和颜悦色地对卫蛋蛋说话,吃惊的样子简直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兆治信从来没有什么爱心,更不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这样温柔,一定有诈!一定是想用这种计谋俘虏卫蛋蛋的心!
果不其然,兆治信对卫蛋蛋笑完又板起脸对卫栩说:“下次看住滚滚,别让他乱跑。”
卫栩愕然,滚滚?原来兆治信还不知道这是卫滚滚的孪生弟弟卫蛋蛋?那也就更不可能知道是他的亲生骨肉了吧?
卫栩放下心来,不自觉地眉眼带笑,连连点头,“会的会的,回去我就好好教训他。”
余光瞥了一眼卫蛋蛋,一定是这小东西又开始顶着卫滚滚的名字招摇撞骗了,一惹祸丢人全报卫滚滚的名字,卫滚滚这个哥哥当得真不容易。
正要张口跟兆治信告辞,不料,兆治信又蹙起眉头,“你在医院干什么?生病了?”
“哦,孩子肚子疼。”卫栩差点脱口而出蛋蛋肚子疼,幸亏这会儿他的脑子还在,话到嘴边变成孩子。
但是,很明显兆治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跟你一样乱吃东西?真不愧是你的儿子。”
“呃,兆总真会开玩笑。”
“卫栩……”
突然听见兆治信叫他的名字,卫栩条件反射地抱紧了孩子,就像护崽子的老鸨子一样,怒发冲冠,“干嘛?”
“没什么,我上楼去,你下次看住滚滚。”
“上楼?你也生病了?”
“没,过来陪爷爷见一个人。”
“哦,那我走了。”卫栩立即逃也似的抱着卫蛋蛋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兆治信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愣神。
“卫栩还是缺根筋。”
其实卫栩不是缺根筋,而是他的那根筋现在全绑在卫滚滚和卫蛋蛋身上,自从见过兆治信就一直处于被害妄想症发作的状态,见天的琢磨怎么不让兆治信跟孩子们有过多的接触。
因此,没有多余的筋去注意兆治信的异常。
这不,抱着卫蛋蛋绕了个大圈回到藏卫滚滚的那个厕所,推开门心里就开始祈祷卫滚滚能乖乖地在隔间里等他。
“滚滚?”
“吱呀——”一声,隔间的门被推开,卫滚滚像个小老头一般皱着眉头走出来,“爸爸,太慢了。”
卫栩立马各种赔不是,“爸爸错了,下次再也不把你藏厕所了。”发觉怀里的卫蛋蛋在幸灾乐祸地笑,卫栩腾出一只手给卫蛋蛋一个脑瓜蹦儿,疼得卫蛋蛋哇哇大叫。
“下次再乱跑打哭你!知不知道错了?!”
“呜……现在就哭了!”卫蛋蛋揉着眼角,试图揉出眼泪来博取同情。
“哭就把你卖给拍花子到深山老林里当放牛娃,让你再也见不到爸爸和哥哥!”
被卖出去这件事对于卫蛋蛋来说没有什么概念太过虚无缥缈,但是再也见不到爸爸跟哥哥那就是比天还大的事了。
顿时卫蛋蛋就打消装哭的念头,开始卖萌,眨巴着眼睛瞅卫栩,“爸爸,蛋蛋不哭,不要卖蛋蛋。”
听到卫蛋蛋这样说,卫栩心满意足地抱着卫蛋蛋和卫滚滚两孩子离开医院,甚至哼起小调,就差没抱着孩子跳舞了。
从医院出来,卫栩带着俩孩子千辛万苦挤上公交车,还没人给他让座,只能抱着俩孩子蹲个小马步努力保持平衡。
终于在最后一次卫栩艰难地从忧伤的45°倾斜中站直后,到站了。
“呼——累死我了。”
“爸爸,我们自己走吧。”
卫栩略一思量,接下来要走的路不算远,让两个孩子走过去也可以,便应允下。
父子三人此行是要去一个新兴商圈的“某某”咖啡厅,没错,这个咖啡厅就叫“某某”。
坐落在商场一楼的咖啡厅,整个咖啡厅格调都透着文艺气息,咖啡也都不错,引来许多文艺小青年拿着书喝着咖啡一坐就是一下午。
广告语也很文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能提起的某某,无法忘怀的某某,在“某某”用一杯咖啡的时间,怀念某某……
一般情况下,一杯咖啡是怀念不完某某的,于是咖啡的销量就有了着落。
当然,如果能有幸遇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店主,还有幸跟他谈得来,免费续杯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此逗比的店主,除了卫栩还能有谁?
一年前他回国扫墓,偶然看中这家店面,用所有的积蓄盘下来开了这家咖啡厅,起名的时候开始犯难。
卫栩多少个具有创意的名字都被远在国外的向卿跟杜淳风否决掉,卫栩开始烦躁,大笔一挥,“某某”咖啡厅诞生。
而广告语,纯粹就是糊弄人的。
店里一共就俩店员,一个是在校大学生兼职一个是全职看店,俩姑娘都是卫栩的铁杆米分丝,这些年不离不弃支持卫栩,自然而然就成为朋友,听说卫栩开店就来应聘。
人也靠谱,卫栩不在国内都是他俩打理咖啡厅。
推开门走进去,全职看店的赵飒一身工作服正在给客人点单,偷偷给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