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s-hi漉漉的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夹杂着眼泪的味道,说不清是他的还是夏明之的。
他感觉到夏明之小心翼翼地亲着他的嘴唇,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两个人的鼻子轻轻地碰在一起,可以感觉到彼此的睫毛轻轻扫在脸上。
“对不起,阮阮,对不起……”他听见夏明之低声说道,哽咽声压在喉咙里。
然后他就被夏明之抱了起来,一路往医院外面走。
阮卿下意识地抱住了夏明之的脖子,可他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他不明白夏明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突然和他说对不起。
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对抱在一起的年轻情侣,都有少见的漂亮面容,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也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这医院里每日的悲欢离合上演得太多,他们也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个c-h-a曲。
-
阮卿就这么被夏明之一路抱到了车上,他的体重很轻,夏明之抱着他几乎不费力气。
而等夏明之把他放进后座的时候,阮卿才稍微回过神来,刚想开口问什么,夏明之却也坐了进来,然后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唇。
车厢里的遮光板都升起来了,车子里变得昏暗模糊,铺天盖地都是夏明之信息素的味道,檀香里带着一点清苦的味道,阮卿不自觉嗅了一下,总觉得今天的苦味变浓了。
而夏明之的吻也远比刚才那个焦灼苦涩。
阮卿被动地承受这个吻,他这次分辨出来了,他尝到的苦涩味道,是夏明之的眼泪。
夏明之哭了,抱着他的手都在发抖,像是被伤了命门的野兽一样惨痛,却不知道怎么发泄,还小心翼翼地把他护在怀里。
阮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夏明之的背脊,他已经没有信息素能来安抚他的alpha了,可是感觉到夏明之的痛苦,他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想抱着他。
等夏明之松开他的时候,他一只手摸上夏明之满是泪痕的脸,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夏明之把头靠在了他的手掌上,他看着阮卿,心想,都到了这个时候,阮卿居然第一句话还是问他,你怎么了?
世上怎么有人能这么傻?
阮卿又是怎么做到一点不恨他,反而认真地告诉他,当年的种种,并非他的错。
太傻了,你才是唯一的受害者,你有对全世界发泄的权利,你可以不用这么好,不用这么乖。
我依然会爱你。
他把额头和阮卿轻轻贴在一起,两个人的脸挨的很近,他看着阮卿的眼睛,轻声道,“阮阮,我知道你怀孕了。”
阮卿的脸色下意识一白。
夏明之急忙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脊,“你听我说,阮阮。我不会不要这个孩子,更不会不要你。”
“阮阮,我今天知道了很多事情。知道我曾经有多轻狂,自负,后来我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而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们之间存在多少误会,阮阮,求你了,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夏明之一直握着阮卿的手,他轻轻地在阮卿额头上蹭了蹭,“我不要再和你错过了,我们已经错过了四年了。人能有多少个四年。”
他再也不想让阮卿一个人站在花树下,心里说“我有点想你了”。
阮卿余生里的每一个时刻,他都要参与其中。
“我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阮阮。”
第六十二章 求婚②
阮卿没想到夏明之会带他来到那个在市区边缘的庄园——他十九岁时,夏明之帮他补办成年礼的地方。
别人的成年礼都是十八岁,唯独他是十九岁。因为十八岁时,他还是阮家透明人一样的养子,可是十九岁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叫阮卿的oa,是夏家二少爷的心尖人,容不得一点委屈。
他还记得夏明之当着所有宾客亲吻他的额头,跟他说,“你二十岁的生日,会比这个更好。”
可他没能等到二十岁生日那天,他们就分手了。
如今夏明之再带他来到这里,阮卿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不明白夏明之要做什么。
他注意到庄园里似乎格外安静,夏明之开进去很长一段路,都没有看见人影。
“我把这里包下了一个月,”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夏明之在旁边说道,“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他的视线一直看着前方,在拐过了几个弯以后,他停下了车,“到了。”
他们现在到了庄园的后半部分,面前是一片碧绿的草坪和湖水。
而在湖水旁边,是一个白色的小教堂,现在在夕阳下染上了金色。
这个教堂是这个庄园最初的主人修建的,因为j-i,ng致好看,就一直被保留了下来。
夏明之帮阮卿拉开了车门,“下来吧。”
阮卿抬头看了夏明之一会儿,才慢慢走进来。
他被夏明之牵着手走进那个小教堂里,他心里现在有很多疑问,他不知道在没见面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直到教堂的门被推开,下午的阳光透过教堂的玻璃顶洒下来,将室内的点点滴滴都清晰地呈现在了阮卿眼前。
这间教堂被重新装饰过了,简单的木制长椅被换掉了,室内满是温柔的蓝白色,绿色的植物从墙壁上垂下来,枝枝蔓蔓,夹杂着还没开放的花苞,仿佛要迎接一场婚礼。
夏明之牵着阮卿的手走到了中间,他们站在教堂的玻璃屋顶下,阳光已经不再炽热,轻纱一样披洒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