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烦人的小鬼。”肖灵皱眉。
“其实爱白是个好孩子,就是被惯得狠了。”许云笑,“吃点亏也不错。”
“在你眼里还有不‘好’的人吗?”肖灵冷笑一声,懒得就这个话题多纠缠,直接问道,“你究竟想跪到几时?”
“跪到他们愿意认同你为止。”
“那你还是跪到天荒地老去吧。”
“没那么难的,阿灵。”许云勾起眼角眉梢,让这句话显得十分温和,“只要你愿意跨出那一步。”
……真是莫名其妙,他们是不是认同我,关我迈不迈步什么事?又没谁稀罕他们的认同。
肖灵转过身,留下一个不屑的背影,“还是赌赌他们有多心疼你吧,说不定没几天你就能逼得他们让步了呢。不过这招对我无效,无论你怎么样,我都是不会关心的。”
到了第二天,许云依旧在那儿,没有动过。
祁爱白倒是跑过来劝了他好半晌,差点哭给他看,但是许云不为所动。
后来祁爱白只得又跑去劝自家师父,而沈长老也硬是咬着牙不肯再退一步。
许云就这样跪了好多天。
几天里,所有的宗内事务都是由别人交到许云手上,等他跪着处理好,再唤人来取走。需要有人去出面的,也是由几位长老顶替。
肖灵更是从那晚之后就一直冷眼旁观。
三方都杠上了,只有祁爱白依旧跑来跑去劝这劝那。
大约第五天左右,祁爱白终于找上了肖灵。
肖灵靠在床头摆着架子,“有何贵干?”
祁爱白红着眼眶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咚地一声就跪了下去。
肖灵出离愤怒了:怎么你也来这招!
“那天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知道都是我错了!”祁爱白这次真哭出来了,眼泪稀里哗啦的,“我求求你了,去劝劝师兄吧,他不能再那样了!”
肖灵无奈,“你以为我没劝过?”
祁爱白擦了擦眼泪,不发一言。
肖灵看清他眼底闪过的那抹怨恨,冷笑一声,“如果你来道歉只是为了让我退让,那你还是滚吧。”
祁爱白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没当场发作,咬着牙道,“好,好,你讨厌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讨厌你。但是师兄……师兄他全是为了你!你就算不记这个恩,也总该好好记得,师兄并没有欠过你哪怕一丝一毫!”说罢起身拍了拍膝盖,气冲冲地走了。
肖灵看着他的背影,皱着眉道,“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又不是我求着他跪的,真够可笑。”
就算许云直接跪倒膝盖烂掉,又关自己什么事?
虽然这么想着,肖灵还是默默算了算日子。
他曾守在天痕山庄山门口十四天,仅仅是状态变得糟糕了一些。
但当时并不是像这样不吃不喝还一直跪着……许大掌门这样,大概至少能撑个五六天吧?
人算不如天算,这天晚上突然刮起了好大的风,吹得树都倒了几棵。
于是肖灵趁夜半无人又出了门。
他眯着眼站在许云身后道,“你现在状态比我还糟糕了。”
许云笑了笑,没说话。
“我这个时候再走,你总该拦不了我了吧?”肖灵又道。
“你可以试试。”许云开了口,声音沙哑得有点过分。
肖灵皱了皱眉,又冷笑一声,“哼,我还想看看你到底能硬撑到什么呢。”
“是了。”许云道,“如果你真想走,现在就不会来和我说。”
听到此话,肖灵只觉得这人真是越发可恶了,心中气闷得慌,撂下一句“那我拭目以待”,便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管。
回房的路上,肖灵感到有雨滴落在身上。
他皱着眉,对自己说:不就是下雨吗?深秋了,很正常。
结果凌晨时分,肖灵被响动吵醒,向外一看,竟然是下起了冰雹。
他呆呆在床上坐了会,看到祁爱白火急火燎地拿着一把伞从院外冲了进来,却又被许云推开。
肖灵下了地,在房内晃来晃去自顾自转悠了好多圈,再往外一看,祁爱白竟然还没能成功将那把伞给撑到许云头上。
这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
那个脑子里长了釉的白痴!
肖灵一咬牙,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