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太子柱甚至没等着侍卫们将傒公子抬进殿中,搂着华阳夫人的细腰,竟然就直接离开了。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中,只剩下傒公子那群从来不受宠爱的兄弟、神色安然逗弄着儿子的秦子楚和面无人色的陈姬。
太子柱离开前的话十分明确,此事全权交给嫡子秦子楚负责,傒公子接受了秦子楚的照顾是秦子楚屈尊纡贵,他若是不接受,那就成了不识好歹。
无论如何,太子柱亲自出手,将一巴掌打在了傒公子脸上,反复强调了他在身份上的杯具。
身体不好的然公子端起面前的酒樽,仿若无事的饮了一口,嘴角边露出浅浅的笑容。
坐在他身侧的嬴集看着然公子的神色,压低声音问:“然哥哥,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嬴然咽下口中清冽的酒水,眼中盈满了笑意,平静的说:“父亲后宫之中的风向一如既往,傒他输定了。”
嬴集撇撇嘴,眼睛看着秦子楚的方向,对他说:“装作自己挨打,他能装多久,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
然公子勾起嘴角:“一次是装,两次是装,忍人所不能忍,必能成就人所不能及。集,你太粗心了。此事才过了多久,王后已经给子‘宽厚’的楚公子送来奖赏,恐怕其中另有内情——你什么时候见过王后给我们这群太子的儿子赏赐呢。”
嬴集瞪大眼睛,满眼的不敢置信。
嬴然对他微笑着点点头,随即,不肯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傒公子像头死猪似的被守门扯着四肢提进殿中。
他虽然紧紧闭着眼睛,可五官扭曲,一看就知道人已经清醒过来了却是根本不敢睁开眼。
秦子楚像是没看到傒公子屈辱的神色,做戏做全套,关怀备至的下令道:“快把兄长身上淋湿的外袍都脱下来,准备热水为其擦身,医生呢?怎么还没来!”
几个不知名的兄弟忍不住笑出声,但他们立刻被陈姬狠狠瞪了。
陈姬一把跑到傒公子身边,抱住儿子,指着秦子楚高声道:“你不要碰我儿子!”
秦子楚根本不管陈姬说什么,仍旧对侍从们说:“快点,别让傒公子受寒,加重病情。”
侍从们左右为难的看着一脸剽悍之色的陈姬和平静的秦子楚,僵在了原地。
秦子楚静静的看着这群侍从,像是要记住他们的样子似的。
侍从们被他眼神盯得浑身发毛,终于一咬牙,拖开张牙舞爪的陈姬、堵住嘴,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傒公子扒了个精光。
傒公子面上神色越发扭曲狠戾,可他却仍旧不肯张开眼睛。
侍从们很快端来了热水,秦子楚亲了亲怀中的嬴政,郑重其事的将他交给乳母芳菲,嘱咐道:“去后殿,看好阿正,不要让他受凉。”
随即,竟然神色平静的走到水盆边,亲手透湿了帕子,一点点拧干为傒公子擦拭身体。
秦子楚不紧不慢的擦着傒公子的身体,一遍完了,再做第二次,当他把傒公子皮肤磨出红痕的时候,医生终于姗姗来迟。
一见眼前的情况,医生险些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