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自知失言,又见田舒庆神情恍惚,就寻思找个地方坐坐,开导开导田舒庆。环顾四周,看到附近一个‘湘江人家’的鲜红招牌,便拖着田舒庆和穆檀痕走了进去。
湘江餐馆不大,分楼上楼下,楼下摆了八张桌子。这时正是午餐时间,已坐满了人。店内布置朝着农家乐方面装饰,墙壁如竹墙,玉米稻穗都成装饰物。
“三位老板,楼上还有一间空包厢。”餐馆小妹连忙笑着上来招揽生意。
三人中,田舒庆表情麻木,对周遭没反应,穆檀痕只顾着打量店内装修,两人对餐馆小妹的话都没回应。至于两只狗,不会人话,正乱嗅鼻子。小妹见状又重复了一遍。
“就包厢吧。”只有顾馨来做决定了,这个决定做得有点肉疼,包厢菜的单价比大厅要高一点。
“老板这边请。”小妹笑得越发真诚,领着三人走上窄窄的竹楼梯,吱吱呀呀一番后,进了一间不大的单间。
顾馨拿了菜单点了菜,小妹为三人倒好茶退开。
家丑不可外扬,偏偏被顾馨和穆檀痕看到,田舒庆一直处在尴尬之中,进了房间一言不发。穆檀痕不会寒暄,端着茶自顾喝着。顾馨顾着田舒庆面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房间静得只听到趴在地上的两只狗的哈气声。
过了一会,田舒庆有了反应,抬手抹了一把脸,瞥见穆檀痕放在板凳上的图书,找到了话题。
“你们是来图书馆借书的?”
穆檀痕放下茶杯。“嗯,借了四本人体推拿和穴位方面的书,我要跟顾馨学按摩。”
“学按摩?”田舒庆看向顾馨。
顾馨一笑:“小檀想学点技艺傍身。”
“这很好。”田舒庆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抬头问穆檀痕:“小檀,你早知道…早知道他们的事了?”他们指的是祝丽丽和李总。
“嗯。”
“什么时候发现的?”田舒庆的脸发白。
今天是星期天,祝丽丽这天轮休,前两天就答应田舒庆,夫妻俩一起带儿子小磊上游乐场。结果早晨田舒庆给小磊穿好衣服等祝丽丽一起出门,祝丽丽却说同事有事要跟她换班,让父子俩自己去。
小磊听到妈妈不去,当场就哭了。祝丽丽胡乱哄了儿子两句,将儿子丢给田大妈径直走了。田大妈边哄着孙子,嘴里边数落祝丽丽,数落儿媳最近半年每天早出晚归,轮到休息也总是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外出,做个时装店销售员比国务院总理都忙。
田舒庆听了老娘的话,细想祝丽丽最近行为,对老婆起了疑心,便搭车去祝丽丽工作的时装店探察。结果到了时装店发现,祝丽丽没有代班,根本没有同事提出跟她换班。
田舒庆忍怒走出时装店,正想给祝丽丽打手机,却看见祝丽丽在前方人行道上跟一位陌生男人手挽手、亲亲密密并肩而行。田舒庆积压在心底的怒火一下就爆发,大喊了一声祝丽丽的名字就追了过去。
祝丽丽回头看到丈夫,惊慌之下拉着男子就往附近小道上跑,那位姓李的男子是瘸腿,哪跑得快,没一会就被田舒庆追到。李总被追上反而镇定下来,傲慢地让田舒庆开个价钱,要田舒庆收了钱不要管他和祝丽丽的事。
田舒庆本来就怒火中烧,这下火上浇油了,上去就痛揍起来。李总身高如三等残废,不是田舒庆的对手,被揍得没有还手之力,旁边的祝丽丽怕李总被丈夫打死,扑上去纠缠住田舒庆。田舒庆从不打女人,即便这女人很该打。李总见田舒庆被祝丽丽缠住腾不出手来,趁机脱身朝着田舒庆的脸打了两拳。田舒庆嘴角就是那时被打破。
听到声音的小金带着小黑赶到,将占了上风的李总扑倒在地。最后穆檀痕用几句话让李总打消了报警年头,田舒庆冷静下来才想通其中怪异,自己老婆有外遇,穆檀痕之前是知道的。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田舒庆顾不上面子问题,只想搞清楚老婆是什么时候出的轨。
穆檀痕想了一秒钟回答:“七月二十八号下午三点,两人在星辉酒店609房间呆了两个小时零七分钟,八月四号晚上八点十一分在丽莎酒吧。六号晚上九点二十七分去了金冠宾馆,十三号……”
随着穆檀痕流畅地报出了具体时间具体地点,田舒庆的脸越来越黑,顾馨是越来越惊奇,他的屋主是干侦探的?
等穆檀痕报完,田舒庆沉声问道:“小檀,你怎么知道这些?”祝丽丽在七月前就反常,穆檀痕看到的不会是两人通奸开始。
“我在找王文。”
“王文?谁?”田舒庆惘然,他只知道穆奶奶被一家名叫银匡科技有限公司骗了所有积蓄,对这家公司具体情况不知。
“骗我奶奶钱的人。”穆檀痕认真说道:“我要抓到他为奶奶报仇。”
小金立刻附和。“汪汪!抓到咬死咬死!”
小黑:“汪汪、汪汪!”
小金能听懂主人的话,主人之外的人说话不复杂,也能听懂七八。小黑听不懂人话,但不妨碍它对老大表忠心。
“前段时间你天天出门就是为了找王文?找的过程碰到了他们?”田舒庆恍然大悟,难怪那时穆檀痕老是不在家,回家常常错过饭点。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田舒庆心情复杂地看着穆檀痕,却看到穆檀痕双目清澄,坦坦荡荡。唉,这孩子有自闭症,不问基本不多说一句多话,不是有意要隐瞒。说到底,田舒庆只怪自己粗心疏忽,没发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