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对于某些人来说或许并不可怕,这只是所谓**之上的沉沦罢了,然而有一种死亡却令所有了解真相的人胆寒,那就是灵魂的永堕。
圆脸少女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哪怕是在最凌乱的睡相之中都是一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安详姿态。在这个安静的斗室之中,一切事物都仿佛在时间之中停止,只有她纤长的睫毛正随着梦境的起伏而颤动。
然而有一滴泪从少女的眼角偷偷流出,缓缓划过她洁白无瑕的脸,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之后,最终落到了枕头上。
伴随着那滴泪的浸染,原本粉色的枕头却如同被墨水洗礼般变得漆黑,整个温馨而宁静的斗室在瞬间气氛开始发生了变化,就像是谁在空气中安置了定时炸弹一般,变得紧张而有压力。
起码在他心中是这么感觉的。
轻轻叹了一口,身材高大而颀长的男人用手轻柔的拂去了少女眼角的泪痕,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少女的双目微微轻颤,睁开。
斗室的一切都在少女醒来的瞬间回归到了原点,依旧是那个粉色的枕头,依旧是安详宁静的空气,不同的是更多了少女睁开眼看到男人那一刻的欣喜与激动。
“哥哥!”少女带着她那个年龄段特有的朝气与撒娇神情,一下子扑向男人,差点都要将他扑倒。
“你终于回来了!”
“心……”男人露出微笑,如刀砍斧凿般面容上坚毅的表情如同铁石化水,变为了温柔。
“刚刚做了什么噩梦吗?”男人的声音显露出作为哥哥的独有溺爱,被称为心的圆脸少女微微一笑,同时摇头。
“还不是和之前做的梦一样。”
“对了,二哥哥呢?”
听到少女的问话,男人摊了摊手,似乎有些无奈的回道:“我也正想找他呢,烈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烈哥哥也是自己的事情的嘛。”少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为烈做着辩解,倒是男子一提起烈却是一副惋惜的样子。
“怪我这几年一直不在家,没有照顾你们。”
“哥哥,别这样,比起我们,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童心的一双小手抚摸在他的哥哥——童族年轻一代最强人童最的鬓角上,而这位当代猛人也不说什么,只是以宠爱的目光看着少女,俨然不同于他平日里的形象。
与此同时,这座城市上空的水汽开始汇聚,层层叠加成如墨般浓郁乌黑的云层。
“要下雨了。”干瘦精瘦的老人在房檐下眯起早已浑浊的双眼,有些漫不经心的自语。而与老人的悠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街上一个个形色匆匆的路人。
天幕之上的重荷如同锅盖一般压在城市的上空,潮湿的空气无处不在,加上头顶的乌云,令所有人都感到烦闷与不安。
但是,除了一个男人以外。
在所有人都如避蛇蝎般躲雨的时候,只有他还站在原地,既不需要屋檐的怜悯,也不需要雨伞的庇护,他只是直直的站立在了原地,抬头望着天空,眼中的眸光倒映出苍穹之上那黑色的漩涡。
那个男人如同海洋之中的一截礁石,任凭身畔的人流冲刷,兀自佁然不动,只是在偶尔,嘴角会露出微笑,苍白的脸上暴露出一丝绝非常人的奇异神色。
而只有靠近他,才能模糊的听到那如同梦呓般的呢喃。
“深渊与天堂颠倒……人的魂灵将行走在水面之下……而那时,我们将……”
男人带着兜帽,绿色的眼珠在兜帽的阴影之下尤为显眼,随着话语的起伏,他的目光也在不断的闪烁。
“年轻人,要下雨了,过来躲躲雨吧?”
老者显然注意到了这么一位与众不同的人,他从木椅上直起身,招呼着他。
老人独有的嘶哑嗓音与善意单纯的笑容吸引到了男子的注意,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两人。
男人笑了。
出人意料的,原本不动如山的男子迈开了脚步,向着老人的方向走去。
依旧低沉的天空之下,依旧是无暇他顾的路人,人们的脸上都充斥着不同的表情,表达出相同的烦躁情绪。
哗啦一声,犹如充满了水的气球被一针戳破,大雨瓢泼洒下,自浓墨之中滴落下透明的大水珠。
雨水落在男人那身不知由什么材质做成的衣服之上,发出了奇怪的闷响,他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向老人。
“年轻人快点进来吧,这雨可不能淋的太久。”
老人呵呵笑着,黝黑皮肤上的褶子皱成了一朵花。
“雨……”
男人隐藏在兜帽下的嘴角不禁上翘,显出一丝讥讽的感觉。他伸出手掌接着落下的雨滴,同时冷冷的哼了一声。
“那么,是雨能夺人命,还是房檐能夺人命呢?”
“抑或是……街边生命无多的衰弱老头?”
随着男人话语的落下,四周原本喧闹的雨声与人声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路人也在行走的中途临时改变了主意,避开这一段街道。
“驱赶结界?”男人嗤笑一声,面对着对面的老人,脚本变得更快。
“罗季……”
之前看上去虚弱不堪的老者,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连浑浊的眼珠都明亮了起来,那副模样竟然隐隐散发出犹如青年人一般的生气与活力
“呵,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的恶趣味,装扮成老头子就能骗过我了?还有谁,都出来吧。”
一声惊雷从层层叠叠的乌云之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