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霄手指摩挲着茶杯,低头寻思着。
“天下人皆知凤羽阁涉及各行各业,所谋之事从未失利过,但却从不参与武林斗争,这确实奇怪。不过南宫霄此次前来,并否是来打探什么,只是奉圣上口谕,邀请阁主参加下个月的夺宝大会。”
“嗯?”少年搁下酒杯,朝南宫霄斜挑着凤眸。
“那盟主的意思是,这次本座非得要参加了,也是时候了。”
少年缓缓坐起身来,“那就有劳南宫盟主了,本座当日自会前往。”
南宫霄听这算是应下了,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谁都知道凤羽阁的阁主从来不好请,没有想到这次这么爽快。
“下月初八,南宫霄在青云堡恭候阁主大驾。”说完起身看了眼红杉少年,便告辞了。
楚凤宇拿起搁在榻边的青玉酒杯,就着杯口一饮而下,微皱了下眉头。
这酒,芳香四溢,却味苦性烈,娘亲最是爱酿,却一口也没有喝过,每回他问娘亲,她总是看着远方,平静的说:“只因你爹和皇兄都爱喝罢了。”
“宿命,宿命,青丝落成秋霜,叹几壶热泪冷,我用一生来陪你等,等缘分认真”。
娘亲,你也是这样的吧?这么多年,不知那个人心里会不会有后悔过?娘亲,你说当年爹是真不后悔吗?
小时候总是看见娘亲一个人偷偷的在屋里抹泪,他不敢去问,怕娘亲会更加伤心累及身体。
记得五岁那年,是他第一次见娘亲哭,他跑去安慰,娘亲抱着他反而哭得更加厉害,然后娘亲就抚摸着他的脸,嘴里还唠叨着,“萧思楚,你这么可以为了他儿抛下我们母子,怎么可以,你即使不爱我,可是宇儿是你的孩子啊,他还这么小,你怎么能够狠心。”
慢慢的,越来越多次,他就学乖了,只能拽紧手指,躲得远远的看着娘亲哭,也从娘亲的只言片语终知晓了,那个他不是任何女子,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她的皇兄,北凰朝的皇帝——凰北乾。
怎么能够这样,那个虚伪的男人,害死了他爹,毁了他的家,他要报仇,要让他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想起几年前夜探北凰朝皇宫的所遇之事,“凰倾月,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座失望哦,本座可是等不及见到你了。”
南宫霄回到青云堡,才刚刚坐下,就听到外面小厮来传话,说是四公子到了。
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南宫霄,本公子大驾,还不赶快出来迎接。”
这四公子不是谁,正是北凰朝的四皇子凰亦枫,太子的同胞弟弟,比太子小三岁,为了方便,出门皆称呼公子。
此时门边出现一位浅黄袍男子,面若冠玉,手里持一把白玉折扇,放荡不羁的迎面走来。
“四公子,别人即使不待见,也不见的你有何退避吧。”
“那倒是,还是你了解我。”向南宫霄抛了个媚眼,一副调戏良家少女的模样。
南宫霄也见惯了他这副样子,欲上前准备如往前一样戏弄一下这个可人儿,却见后面紧随着一身着月白袍的少年,年纪弱冠,那双眼眸染着几分风韵,却隐含着一丝灵气,淡淡樱色的唇闪着有人的光泽,面容白皙,贵气逼人,冷冷清清的样子,却极易让人想靠近。
南宫霄见此,心间仿佛被人扼住,漏跳了半拍,半响缓过神来,“这位公子是?”
“啊,忘了给你介绍了,”凰亦凤转身对着南宫霄道,“他是我七弟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