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秋色急急回剑,剑锋过处,剑花纷飞!这次他的剑,把那玄仙教主硬生生逼到十公尺外。
玄仙教主僵硬的唇角微微一抽。
「我萧珩活至今日,还没有人能把我逼退十步之远。柳家的公子,你叫甚麽名字?」
他说这话其实狂妄之极,谁不知道这「九挽花」柳二公子是当今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谁没听过「九挽花」、「玉面狐」这一对剑绝双璧,就算是仇家,也没有谁把话说到这份儿上的轻视。
柳秋色心下大怒,表面上却硬是遏住了怒气,云淡风轻:「在下奉剑门二公子,柳秋色。」
萧珩嘿嘿一笑,冰冷的瞳孔里几乎没有温度,更像是行尸走肉:「你既是兄长,必然该要知道,这双花环和你弟弟柳子齐什麽关系?」
柳秋色先是一愣,旋即悟了过来。
这个玄仙教主萧珩,必定和朝廷或者王室有着相当的关系。
双花环确实不是奉剑门柳家的东西,而是天隽国的国宝。当年天隽国破,身为唯一存活的王室皇子,柳秋色把双花环带到了柳家。双花环是一对双环,通明红玉雕成梨花色案,体若莹脂,红如珊瑚,传说是透白水玉染胭脂所成,其色温性寒,迥异於一般的温玉,对於帮助习练阴寒一系的内功颇有助益。
柳秋色没有用这个宝物习练武功,这个双花环,一向以奉剑门的镇门重宝为人所知。
萧珩怀疑双花环不是柳家的东西,又怀疑了柳子齐的来历,恐怕是怀疑天隽国的遗族投奔了柳家,只是弄错了人,以为那个流落他乡的孤臣孽子是柳家三公子柳子齐。
而这个人,在意天隽国的双花环做什麽?在意天隽国的遗族做什麽?孤臣孽子,本已经丧失了足以抗争的任何筹码,凭甚麽这个时候被玄仙教教主如此看重?
玄仙教主,究竟是什麽来历?
「哼,双花环是我柳家的东西,自然就是我三弟的东西,萧教主未免孤陋寡闻。」脑子里转过无数想法,柳秋色只是冷冷哼了一声,没打算多透露什麽。
萧珩阴阳怪气的牵起唇角:「是麽?」
柳秋色长眉一轩:「你不要逼人太甚,盗走双花环本是你无理在先,凭什麽要我回答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交出双花环,我不和你计较。」
「柳二公子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所隐瞒。」
萧珩淡淡陈述,那双无神的眼眸只是冷冷的看着柳秋色,瞳孔里面没有焦距,又异常地犀利,好像透过了心灵把柳秋色整个扫视了透彻。其实仔细来看,萧珩的瞳孔比一般人大了许多,也许就是这种违和感,让他那种邪气又更胜几分。
柳秋色发现,自己很难不一直盯着这个人看。
这不是一个好的发现,柳秋色自己明白。这个人是敌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是相当於讨债的关系,其他无助於这层关系的发现,都是累赘,或者障碍。
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本来就烦的心情更糟了下去,脸色整个青掉,剑光一抖:「萧珩,给我交出了双花环!」
剑光飘过之处,狂风卷落叶。
萧珩也不退缩,双袖挥袍一旋,就从灰色大袍里面挥出了银光如蛇。
萧珩,也是剑!
两抹剑光立刻游蛇一般卷在一起。
柳秋色的剑轻灵飘逸,一如他那整身的仙气,出尘而飘渺,剑光过处,如同白色梨花纷纷落下。
但是只有他的对手知道,在柳秋色的手底下,就是梨花,也是杀人於瞬间的梨花,根本轻忽不得。
九挽花,九挽花,九剑如万花。
萧珩却似乎没有放在心上,怡然自得。
萧珩的剑招一点也不快,可是总是出现在出乎意料的地方,出奇不意的打断了柳秋色挽起剑花的节奏。
就像他的人,行尸走肉,却也是僵尸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就像现在,他无声无息的剑,又悄悄地削去了柳秋色一片华紫色的衣袖。
柳秋色长眉挑起,反手挟怒刺出一剑,挑破萧珩的灰袍。
「怎麽会……这一剑,没能刺中这家伙的心窝?」柳秋色心下凛凛,这一招杀招从学会到今日,还是第一次失手,更令他半有惴惴。
这个教主,还真是深不可测。
他作如此想,那萧珩何尝不是?刚刚从鬼门关踏过一脚,勉勉强强避开了柳秋色那一击,他心下却是大奇。
「这个柳二公子,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萧珩心中想道,心下另眼相待之时,行尸走肉一般的脸还是没有表情,在这种状况之下,更显得阴森可怖:「莫不是……」
想到这里,柳秋色的招式,已经又追了过来。
柳秋色的满身武功,全都仗在右手中那一把长剑。青锋在手,虽千万人亦如入无人之境;但是执剑在手的时候有多强,相对的,长剑脱手的时候就像是没了利牙利齿的老虎,只能成为狗都能欺的小猫。
柳秋色自己自然知道,而萧珩这样的高手,又岂会不知?
因此只过到三四招上,萧珩一剑荡开,左手立时电闪出手去取柳秋色右腕脉门,轻轻用劲,笑道:「撤剑!」
这家伙,连笑着说话脸上都没有笑容,阴阳怪气。
「果然是妖魔外道。」柳秋色心里这样念了过去,手上可没有马虎,右手不如萧珩所料松手撤剑,反而握得更紧,左掌动得极快,剑诀成爪,飞快扣向萧珩握他脉门的那只左手。
萧珩在短时间内撤手成掌,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