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吃完饭,打个仗,干个x……
第一卷结束就要开虐。。准备好了吗。。。
☆、三十九
一顿饭快吃完了,赵洛懿手指松开筷子,望向柴靳,冷道:“想明白了吗?”
那六人没有一刻不是如坐针毡,但赵洛懿盯着,他们不敢擅自妄动。立刻放下了筷子,朱天嘴疼,压根无福消受,对着一桌子美味珍馐没有动筷。
五人都盯着书生看,书生举止文雅,语速缓慢,“那就请赵兄,随我等先去一趟。”
“师父,他们这么多人,叫你一个人去,不会有诈吧?”李蒙啃完了鸡腿,咀嚼着骨髓,眨了眨眼睛。
“小兄弟,这话不好胡说。”女子皱眉,不好把李蒙拎出去,却跟其余四人一样,脸色都有些变了,一面忌惮地瞥赵洛懿脸色。
看来他们确实存着,引赵洛懿单枪匹马去见想要离开十方楼的这一小撮人的头儿的意思。
“走吧。”赵洛懿提起早叩灭的烟枪,把灰烬倒叩在地上,乌漆墨黑的烟杆别在后腰。他低头揉了一把李蒙的脑袋,“烟丝还行,剩这么多吃的,太浪费。你们两个,把东西打包回去,记得付账。”
赵洛懿嘴角一勾,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个略带邪性的笑。
没有人留意到李蒙短暂的出神,那六人前前后后将赵洛懿簇拥在中间,压根没人管李蒙和曲临寒两个小的。
或者说,他们要对付的,从头到尾,就不包含着两个小鬼头,赵洛懿没看紧自己的徒弟,他们便格外有默契地把李蒙和曲临寒隔绝在了人群之外。
楼下等着两辆两乘的马车,李蒙猛然想到柴靳进来时,对不远处的楼上张望,做的那个手势。
“不好,你先走,回去找师叔们,告诉他们计划有变,师父被人带走了。”李蒙探出身子往楼外看了一眼,他们在二楼,楼层不高,饮泉居门外两尊点头哈腰招徕客人的石像可以作为踏脚。
曲临寒忙一把拽住他,“我、我上哪儿找师叔们!他们不是早已经安排好了吗?你别轻举妄动,师父叫你回去。”
“不能回去!”李蒙急得满头大汗,望着楼下柴靳他们还没出门,语速飞快地说:“师父的意思是让他们立刻决定之后,和他一起回楼里,见太师父。如果我料得没错,三个师叔已经带人埋伏在镇北院四角暗处,你……你就朝最高的那座阁楼赶去,只有一条通道,下有一间大院,他们一定在那间院子暗处埋伏,你赶到就站在院子里叫,说师父有难被柴靳他们带走就行了!”李蒙扒拉开曲临寒抓住他胳膊的手,抬起一脚,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
曲临寒陡然瞪大眼,完全没想到李蒙这么冲动。
楼下两架空马车在等,马儿察觉到忽然靠近的陌生气息,略显暴躁地顿了顿蹄子。
李蒙两手抱住头,矮身滚进车底。
“猢猢”的马喷气声从车前传来,李蒙想了想,爬上第一辆车的车底,脚抵在四角凸出的木框中,两手抓住横在头顶的木架。
他试了两次,才完全抓牢。
这时已有几只靴子映入眼帘,光线不好,他也没有仔细留意过众人的鞋子,还有好几个人穿的都是一样的黑靴,赵洛懿也穿最普通的黑靴。稍一分神,李蒙感到身子要往下掉。
而车轮已经开始转动起来。
手指传来的疼痛让李蒙不禁皱眉,十指连心果然没说错,虽然只是手指甲劈了,却也渗出丝丝血迹来,而且疼。
柴靳老迈的声音说:“请。”
听得出口气是防备又疏离的,听见上方踏板传来的声音,李蒙收敛心神,屏住呼吸,手指富含技巧地钻入木架缝隙间,抓得更紧。
这段时日练功没有让他速成武林高手,但他发觉,适应了这个姿势之后,臂膀并没有觉得很难受,这是他在灵州和疏风成天混日子的时候没法想象的。
两辆马车装满了人,车轮滚动激起烟尘,李蒙嘴一张,忽然反应过来现在打喷嚏等于是在告诉他们被人跟踪,赶紧用力憋住气息。
他连脚趾头都开始用力,死死扣住,浑身每一块肌肉都为了憋住这个喷嚏而紧绷。
车内。
一直闭目养神的赵洛懿虚开了眼睛,眼神冷漠。
对面柴靳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嘴角皱纹因为紧张而变得深刻。
“我一直好奇,柴叔什么时候,搭上的肃临阁。”
车内还坐着朱天和书生,朱天两只牛眼瞪大,若不是舌尖断了,怕要咆哮赵洛懿胡言乱语。
书生则事不关己地闭目养神,他正襟危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唯独右手食指抠起腿上布料。
“穷奇,老朽一直为你留三分薄面,莫要把事情做绝,将来还好相见。”柴靳压低了声音。
赵洛懿嘴角牵了牵,“柴叔以为,将来还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吗?”
柴靳霍然变了脸色,但车内还有朱天和书生,他不敢再多说。方才在饮泉居,赵洛懿透露的账面财富,已足以挑起内部不和。
朱天是个莽夫,什么都没听出来,而有黄泉判官之称的书生却未必没听出来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柴靳不敢再冒失。
车下李蒙本想沿途记住马车前行的路线,却只能看见路面,什么都没记住,手脚也抓得有点发麻,吃了一嘴灰,满腹戾气。
而且李蒙忽然想到,他没有记住路线,也没有留下记号,曲临寒回去报信也没什么用了,几个师叔也没法找过来,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