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莽的手心蓦然出了一阵热汗。在那一个瞬间,他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惧意。但他很快清醒过来,这不过是眼前这个大着肚子的神母的一时逞能罢了,就如那些女人的无病□□一样,都是些被风一吹就散的话。
他抓下阿卫的手,稍稍用力,把他推回榻上。阿卫便似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捧着肚子大声□□起来。
果然如此。白莽在心底又嗤笑了一句。
阿卫却在想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之后巫医命人将一软枕垫在阿卫屁股下,又脱下他的裹裤,按住他的手脚,让阿卫的腿强行掰开。阿卫只觉肚子沉得好似倒灌一般,压得他直犯恶心,身下凉飕飕的,手脚又被人抓住。阿卫挣了挣,便见巫医取了一根拇指粗细的竹管。竹管上头一半裹起了纱布,并在露出的一段竹管尾部切出了开口。
那巫医拿着竹管,叫众人抓紧了,便把裹着纱布的一端对准阿卫身下,枯瘦的老手要剥开阿卫的臀瓣。阿卫立即大力挣扎起来,使劲踹动双腿。这时两名侍者便抱住他的腿坐在阿卫脚背上,让他彻底无法动弹。
巫医边把管子凑近,嘴里还不停重复着一句话。身旁的阿立便对阿卫道:“别怕,巫医大人只是要把管子□□去,不会伤到神母的。”
阿卫这一愣神,忽然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戳了进来,他霎时屏住了呼吸,挺着肚子要往上抬起屁股。侍者又抱住他的肚腹,阻止阿卫的动作。阿卫便觉那东西越插越深,只怕它插破了自己的肚子,几乎屏息着不敢喘气,还抓紧了阿立的手,不停低声叫着:“好了吗好了吗?”
这时一旁的白莽过来,轻笑了一声,道:“你居然在害怕?哦,是怕死了杀不了我吗?”
阿卫只恐慌地抓紧了阿立,身子绷得极紧,轻轻动一动身下,便觉夹着一根细细长长的冰冷的东西。不知过了多久,巫医松开手来,阿卫感觉那东西还在插在,便战战地抖着。接着,他看见巫医拿来一个药碗,抓起碗中的草药捏出草汁滴在碗里,又分作两碗。他端着其中一碗,又往阿卫身下去了。
阿卫肚腹高挺,完全看不见身下的动作,只能绷紧了身体抖了一阵,忽有一阵冰冷的液体灌入自己体内。他霎时一阵寒颤,抓紧了身下的褥子。接着,侍者把他的双腿抬起,让液体顺利流下。
阿卫觉着那冰冷的药汁忽然变得温热,似是瞬间渗入自己的血肉之中。之后,巫医也将管子撤出,仍然垫高了阿卫的肚子。阿卫见他又端来另一碗药汁,手指沾上绿色的草汁在自己肚皮上画了好一阵。阿卫只觉肚皮酥酥麻麻的,肚子也阵阵轻松起来,不似之前绷得那般厉害。
若是阿卫知道,那画在他肚子上的条纹,其实是一道高深的禁咒,对神子的神力有极强的镇压作用。而那药汁则是蕴足了神力,以此来保护被禁锢的神子,以免其过于弱小而损伤了神力。
借着一连三天,阿卫每一日都被用相同的法子灌下药汁,再重新刷写腹上的符咒。由于腹部垫高的缘故,他几乎无法安睡,时常被肚腹压得喘不过气来。阿卫的肚子在这三天里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着,而巫医说是药草的缘故让神子日益健壮。从体型上来看,神子确实是长大了许多,但胎动却一直没有出现。
阿卫在孕育三子之时也曾经历过胎动,但三子均被蛋壳包裹,动作不甚明显,只有偶尔在蛋中动得厉害,才会让阿卫感受到腹中的微微颤动。此时阿卫腹中的神子已将近三个月,却始终没有动静传出。这让白莽又开始焦心神子的健康问题。但在巫医的劝说下,他知道此事不可着急,或许是阿卫感觉到了不曾说出来。
5.
这几日阿卫由于高卧而不能安睡,巫医便准备了草药让阿卫泡脚。阿卫难得有舒适惬意的一刻,撑着卧榻轻轻揉腰,而阿立正把热汤一捧一捧地浇到他的腿上。阿卫捂着肚腹,低头去看自己的腿,小腿上的淤青已经尽数散去了。他忽然想起几月前的生活,又似噩梦又似良辰,从没人对自己这样重视尊敬,也从来没有人会在黑夜里抱住自己的身体,紧紧缠住自己的双腿,力道霸道凶猛,生生要把自己的双腿勒断,可偏偏那声音温柔得像一缕春风。
“月神……月神……”
魔鬼……一定是魔鬼!
他想起赤羽天神一般的面孔,和他如魔鬼一般巨大泛光的蛇尾,一个紧紧地掐住自己的心,一个紧紧地勒住自己的双腿。
只有魔鬼才会这样吧……
让人畏惧发颤,可偏偏又会想念。他用蛇尾缠住自己的腿时,一定也曾害怕过自己会离去吧……所以才要紧紧地缠着,把自己的腿缠出一道一道青色的瘀痕,来证明是多么不舍自己的离去。
这样的家伙,只能是魔鬼……
阿卫忽然一怔,接着一双青色的眼瞳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是血幽幽的、泛着噬血的光的那一双。
白莽将侍者撤下,自己搬了木凳,坐在阿卫面前。阿卫低下头别过眼睛,双手抱在腹前,裤脚被卷到小腿肚上,露出一双瘦弱的腿和一双粗糙的脚。
白莽正两手按在腿上,微佝着背,微微歪着头盯着阿卫打量。这奴隶的脸好像白了很多,不像之前见到的那样枯黄了。黝黑的眼睛微微蒙上一层亮光,他这时很没精神,丝毫不似之前那样两眼灼灼瞪着自己的模样。再往下,鼓鼓的喉结,一马平川的胸膛。
白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