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第一晚的戏还没唱,王爷便派管家送来了两颗黑珍珠,按理说,这东西一般都是赏赐女性的。
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如此重赏自己的青衣,唱完当晚最后一场后,回到自己房间看着两颗黑珍珠哭笑不得,若在前世,他为女儿身那时,必是十分喜爱的。
可是现在他已经是男子,这样贵重的珍珠,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用,做成冠?他还没奢侈到那般地步,磨成粉美容更是暴殄天物。
本来想着物尽其用,总不归让两颗珍珠沉睡箱底,可想来想去,青衣还是放弃了。
甩手将两颗南珠连带着盒子扔到床上,青衣将身上的戏服脱了下来,心说无功不受禄,看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得卖力苦唱了。
累了一个晚上,本来心说在王府里驻唱应该很轻松的,没想到六王爷似是刻意刁难一般,点了一场又一场。
最后还笑称要不是寿辰没过不吉利,真想再点一场他青衣名动京城的霸王别姬。
走到床尾的偏角,那里是有人早早替他准备好了的热水,袅袅水雾缓缓升起。
抬脚滑进浴桶里,一个晚上他都是只着戏服在台上,手脚早已冻的青紫,好不容易挨到戏冷,他当然迫不及待地想要闭着眼睛享受热水包裹皮肤赶走寒冷的惬意。
住进这具身体这么许久,他依然是不习惯清洗身子的私密部位,总觉得前任青衣就在一旁看着他,他只要手靠近私密的地方,对方就会嘲讽他猥琐一般。
六王府高大院墙外的一角,两道一袭夜行衣的黑影隐在暗处,若非目力惊人或刻意查看是很难发现的。
“教主,还是让属下进去查看吧!以防消息有误!”
其中一道黑衣人影十分恭敬地对另外一道身型高一些的黑衣人影说道,言语中似乎还带着一点急切。
身型修长的黑衣人影微一转身,透过微弱的月光,隐约可见包在黑色头巾中的银发从鬓角落下一缕,标志性的银发,他正是君陌寒。
他似乎心情很好,声音中带着一丝轻快的慵懒。
“不必,也不是第一次夜访六王府了,你在此处接应便可。”
言罢,君陌寒一个纵身,如变戏法一样消失在黑暗中,几个闪身后已经出现在六王府前院的某处屋顶上。
他刚离开,那个方才言语急切的黑衣人突然平静了下来,黑夜中的眸子闪出一抹诡异的光芒,带着浓浓得逞的味道。
一阵寒风忽然袭来,那道身影也如鬼魅般消失在了黑暗中。
话说君陌寒轻车熟路地来到六王爷书房所在的院子,借由屋外走廊下的房梁倒挂在上面,将整个院子巡视了一圈。
发现巡逻的一队府院刚刚走过去,明亮淡漠的眼角轻轻一眯,翻身跳到了书房的门前,没有发出一点点声响,轻灵如落羽。
虽说六王府不是第一次来,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站在书房的门口,黑洞洞的书房似乎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稍作一想,黑衣人影轻摇了下头。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连自己教中的人都信不过了么?
虽略有犹豫,但想到六王爷可能正是因为暗藏寻找天河遗书那副山水图线索而设下的空城计,君陌寒还是快速地开门,进入,回手关门。
书房的房门在被关上的一瞬间,君陌寒身子一震,硬生生止住自己的动作,翻身破门退到了院子里。
与此同时,黑漆漆的书房外瞬间便灯火通明,整个院子已被手持火把的府院给围了个严严实实,里面甚至不乏王府亲兵,可见是早有准备。
一身黑衣的君陌寒没了素日里白衣的温润淡漠,多了些许无情的邪魅,他捂着自己左肩锁骨的位置,满目冰冷,毫无惧色。
“君陌寒,你放着自己的逍遥教主不做,偏偏非要往刀口上撞!别忘记,本王可是恨不得将你整个天影楼都夷为平地呢!你自己送上门倒是省了本王不少气力。”
围住君陌寒的府院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六王爷人随声至,身上的绛红色衣袍更让他说的话带有一股嗜血的狰狞。
“呵呵~六王爷别来无恙,多年不见,不想脾气依旧如此火爆。”
被六王爷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君陌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把扯掉自己脸上的面巾,扔在地上,嘴角弯起如刀浅笑。
“哼!杀妻之恨痛入骨髓,本王可是时刻惦念着你的那颗人头,这次没有被华宝天机射死,算你走运!”
一脸阴鸷的六王爷扫了一眼君陌寒捂着伤口的位置,冷哼出声。
书房里的那支华宝天机是他从西域得来的弩箭,本想趁君陌寒进入书房的时候将其射杀,没想到君陌寒对于危险的感觉如此敏感,竟还是偏离了一些。
听罢六王爷所言,君陌寒不由轻笑出声,若到此时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枉为天影楼一教之主。
只是没想到,自己最信任不过的属下竟有人出卖他,看来,今晚是见不到那个傲娇的小人了。
君陌寒一愣,暗笑自己这个时候还在为不能见到青衣而惋惜,他真是犯了魔怔了。
“君陌寒,你休得狂妄,本王让你今夜就永远留在六王府!”
六王爷看君陌寒居然还笑的出来,完全不将自己的人放在眼里,更是怒火中烧,真后悔当时自己不听属下劝谏,在那支华宝天机的翎箭上涂上毒药。
孤傲如君陌寒,虽身处险境依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