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就像是看着自家小妹的表情,乌弦凉在大哥二哥身上不知道看过多少次,所以乌弦凉不会看错,再说,江引歌的身份,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不可能了。
只是这个不可能,却不是乌弦凉说出来,乌弦凉断然不会越苞代俎,乌弦凉轻笑一声,反问道:“我且问你,你觉得你引歌哥哥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江韵下意识就反驳了,然后声音越来越低,她低头的样子似乎倚靠在乌弦凉的肩膀上,她低低的抽泣:“可是我……”
江韵原本就觉得自己配不上江引歌,此刻更是因为眼睛的缘故而感到深深的自卑。
乌弦凉何其心细?自然能感知到江韵此刻的彷徨,只好开口安慰道:“你要接受治疗知道吗?只有接受了治疗,眼睛才会好起来,难道你不想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引歌哥哥了?你引歌哥哥最近为了你,都瘦了好多了……”
“真……真的吗?”江韵哭哭啼啼的问。
当然是假的,乌弦凉根本就没见到江引歌,不过此刻她却是理所当然的点头:“这是自然的,所以你也要听话,先把药吃。了”
江韵在乌弦凉一半恐吓一半安慰中,终于安静了下来,太医得到了机会,便上前给江韵诊断,乌弦凉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却发现江引歌竟然和乌涯并肩站在门外。
几日不见,江引歌竟然真的是瘦了一圈。
江引歌站在外面,始终不出声,他见乌弦凉已经把江韵安抚了下来,他目光复杂的看向乌弦凉,乌弦凉朝他笑了出来,刚想说话,却见江引歌把食指抵在了唇边,然后退了出去。
乌涯和他跟着走了出去,乌弦凉抿了抿唇,看了看里面,确定江韵已经安静了下来,便随着出去了。
乌弦凉见着公主已经听不到这边说话了,便问道:“为什么不跟公主说你已经来了呢?”
江引歌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乌弦凉,没有笑容的他,文质彬彬还在,只是也多了两分冷漠,他深邃的眼眸流转两分落寞和悲哀,他缓缓的开口,反问道:“原因乌小姐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乌弦凉眯起了眼睛,在旁边的乌涯虽然听不明白,但是很明显,江引歌和自己妹妹之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乌涯心里有些担忧,但是还是没有开口。
“或者吧;”乌弦凉回应了模糊两可的话,继而道:“你欠我一顿酒,不如现在就实现给我吧?”
江引歌点头应允,乌涯此时刚想开口,却听得乌弦凉接着道:“二哥你不是还有事情吗?你去忙吧,我和江将军在一起就行了。”
乌涯本想拒绝,毕竟乌弦凉现在还是宣王妃,只是对上乌弦凉漆黑的眼眸,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乌弦凉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乌弦凉了,她自有决断。
“好,那我回去了”乌涯道别后,乌弦凉和江引歌并肩走在了一起。
“江步呢?”乌弦凉没有看到一直紧随在江引歌身后的江步,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让他去调查一些事情了。”
“哎……他不在,那我哪儿有酒喝啊?”乌弦凉看向江引歌的眼神有些幽怨。
一直沉默寡言的江引歌见着她的表情,终究浮现了一丝的笑容:“答应你的,自然少不了。”江引歌便带着乌弦凉兜过了小巷,兜兜转转间,来到了一家其貌不扬的民房里,他敲门,然后有一个老伯打开了门,江引歌有礼貌的叫了声:“秦叔。”
秦叔看清了是江引歌,立刻绽放了一个的开心笑容:“是江公子啊,江公子好久没来了,快进来吧。”
江引歌便走了进去,乌弦凉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礼貌的叫了一声:“秦叔你好。”
秦叔愣了愣,才看清乌弦凉的容颜,一箱独自过来或者是和江步一起过来的江引歌竟然带了一个女子上门,秦叔立刻意识到了关系肯定不一般,笑得更开心了:“好,好,快进来吧。”
这民房实在是并不富有,一家主房,一个厨房,再来一个小院子,江引歌便和乌弦凉坐在小院子中间。
上元已过,自然没有什么月色,春天才到不久,气温还是偏低,江引歌点上了蜡烛放在一边,然后给两人倒上了酒。
果真是上次的酒,乌弦凉已经很久没喝过了,一时舒服的感叹了一声,倚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这果真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了。”
江引歌连饮了三杯,才开口道:“能入乌小姐眼里,也实属难得。”
“这是美酒,如果不是它,我恐怕和你也没有对饮的一天”乌弦凉说笑着,然后拿着自己的酒杯轻轻碰了碰江引歌的酒杯,她喝酒向来不管江引歌是否回应,永远都是拿着自己的杯子去碰江引歌的酒杯。
“如果不是乌小姐魅力无穷,我也不会请你喝酒,所以说,还是乌小姐风采卓越”江引歌淡淡的揶揄着,只是这揶揄话,听得乌弦凉笑容越加的张扬。
“你这是在告白吗?”乌弦凉语不惊人死不休般的问道。
江引歌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然后他目光古怪的看着乌弦凉,问道:“乌小姐不是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吗?”
“知道了你的身份,和你告白,有什么关系吗?”乌弦凉原本是靠在椅子上的,此时她随手放下杯子,然后倾身向前,手肘撑在桌子上,面容和江引歌的却不过一个拳头距离。
两人距离太过接近,江引歌忍了又忍,才忍住了后退。
乌弦凉那双眼睛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