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你在人界的日子少说也有百来年了,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在这里的头号罪状便是杀害凡人吧?”
“冤枉,大人,我真的冤枉。” 那人趴下身体,瑟瑟发抖,“砰砰砰”不住的磕头求饶,“我虽然善于勾魂摄魄,但就因为直接出手易伤人命,才用了那个道听途说的阵法,我根本不知道那是穿山摄魂阵,更不知道是炼魂的!否则何必布阵,还不如自己直接出手!那阵法是个路过的道士给我的,他说这个阵法学起来简单,又只会给人个教训,不会伤及性命,小惩大诫而已。我才拿来……”
“道士?什么样的道士?”冯沅皱眉看着趴在的地上的猰貐。
按照沈良那天的解释,普通人用这个阵法,还未必能发挥出这样的威力,只有猰貐这种原本就善于勾魂摄魄的妖怪,才能把这阵法用到天衣无缝,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牵走许慕的天魂,投入阵中。难道是有人故意利用它?
“小的不知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前几天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个神叨叨的人突然拦住我,自称道士,说我眉心有郁结之气,近日必有恶气积郁难出,他有套阵法,正好可供我用。我当时以为他是那些骗钱的江湖术士,有眼无珠,推销都推销到我这妖怪身上了,便把他递过来的两张纸敷衍的塞在兜里。狰出事之后,我便想起了这件事,找到那两张纸,按照纸上写的方法布了阵……”那人在冯沅冷如刀锋般的目光里,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便低如蚊呐,基本听不见了。他用阵法的本意是想尽量遮掩自己,不要轻易被人怀疑,万万没想到,直接便被人界治安管理局的人盯上了。
如果猰貐说的是真的,真有这么个道士,他怎么知道猰貐后来的目标会是许慕?难道是道家精于推卜的那一脉?
几百年前就已经出现的阵法,到底是别人给猰貐的,还是他自己在什么古籍上学到的,根本无法判断。
“他长什么样子?”
猰貐皱着脸,抬头看看冯沅,“小的没注意他的长相,只记得他身上有股带着血腥气的香灰味道,不太好闻。”
“就算按照你的说法,蓄意伤害凡人,按照人界守则也足以将你遣回妖界,百年不得踏足人界,你可有异议?”冯沅冷眼看着他。
“没有,没有。谢大人不杀之恩。”猰貐悄悄松了口气,暗自欣喜,不抽他的魂魄就好,百年的时间很短,睡几觉就过去了,到时候大可再来人间逍遥。
“很好。”冯沅眉峰挑动,双指结印,蓝色的鞭状电光便绳索般的缠绕在猰貐的身上,越收越紧,逼着他伏在地上现了原形。
猰貐仰头望天,咆哮一声,右前爪上发着金光的九字便碎裂成数块,随风而散。
冯沅打开界门,把化作原形的猰貐丢了进去。
几秒之后,蓝色的电光从猰貐身上消失,它便撒开四爪狂奔起来,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就好,先去找狰再说。
冯沅冷眼看着它的背影勾勾嘴角,迈步踏进妖界的大门。
正在狂奔的猰貐急刹住四爪,诧异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冯沅,本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它边往后退,边试探的叫道,“大人?”
冯沅目光阴冷的盯着面前的猰貐,将双手的直接捏得啪啪作响,“公事聊过也解决完毕,接下来我们来谈谈私仇,就用妖界最公平的方式来打一架如何?”
猰貐:………………
九级对地级,死路一条,哪里公平了!!!
冯沅推开客房门的时候,早就一室安静。
主卧里,许慕抱着被角侧躺在大床靠左的那边,睡得无比香甜。右边的床头帮冯沅留着盏台灯,橘黄色的灯光柔和的照亮属于冯沅的那一半。
感觉到他的气息,盘在许慕脑袋边的夫诸睁开眼睛,殷勤的甩甩尾巴。
冯沅把食指竖在唇边,对着它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皱眉闻闻自己的手臂,转身晃去浴室洗澡,妖界的味道太难闻了,要赶紧冲掉。
吹干头发,躺在床上,冯沅刚想按灭台灯,左边那位便翻个身叽里咕噜的滚到他身边。冯沅毫不客气的将人抱了个满怀,轻轻拍拍他的脸,就你这么个折腾劲儿,睡沙发一个多礼拜没摔到地上简直是世界第九大奇迹。
许慕皱皱鼻子,半点没有醒来的意思。晕黄的灯光将他的眉眼笼得水墨画似的,氤氲如梦。
冯沅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在他唇角印上一吻,辗转过息,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旁边的夫诸受了惊吓似的瞪大眼睛,一咕噜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看冯沅,又看看许慕。
冯沅眯眼看看它,“要是敢告诉他,我就把你做成火锅。”
小白猫立刻盘卧回原地,还用毛茸茸的尾巴盖住自己的眼睛,非常识时务的表示,我什么都没看到!
许慕清晨醒来时,发现自己又被冯沅抱枕样的搂在怀里,尝试性的动了两下,腰间的那只手便箍得更紧。
快递小哥无奈的捂住额头,转头看看睡得鼻息沉稳的某人,看样子,又要被禁锢到闹钟响的时候了。
昨天没去上班,也不知道老板娘最后是怎么安排他那个片区的快递件的,让钟哥他们分别多送二十几件?还是老板亲自出马代班?
许慕上班途中一直在猜想这件事,到了快递点,才发现老板娘的解决方法简单粗暴多了,昨天的属于他的一百零六件货,堆在地上原封没动。
得知自己的工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