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弦强硬的给他套上那“戒指”,听了此言,又差点被仙宫翎那句“心生情意”冲昏头脑,他指了指那枚在手上的套环,半开玩笑道:“这个不难,就像这样,如今你是怎么容让我的,当初便是怎么忍过的。”
“还算有自知。”仙宫翎眸里浸温,“不过也不尽然。”
“哪里不尽然?”
仙宫翎轻轻摩挲了下那枚指环,浅眸笃定的看向他,“与那时一定不同,便是‘容’,也是容让,绝非容忍。你便是再过分些,我不仅不会计较,还有可能甘之如饴了。”
没由来的,热度腾然而起,月离弦抬手掩面,故意错开他视线去顾自看水景了。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也从未见识过这些,而今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不敢再去应仙宫翎的话了。
本就直率的人突然口径一致的开始表达爱慕,毫不掩饰的大胆直白,分毫未涉及一个“爱”字,却是给人会心一击,自己还不自知。
这般模样,不知究竟该说是不开窍,还是太开窍了。
无风起,一池春水却是波光潋滟,被彻底扰了个乱。
☆、第九十五章
季敷罗感觉出些不对,渐拧起眉,她分明还尚未多做些什么,这蛊怎生这般躁动?究竟出什么事了?
有人动了她的蛊?
她半边脸浸入昏暗,立马否定起来。
这不可能,从没有人能破她的蛊,可这又似乎无法解释蛊虫躁动的缘由,纵使是被催成的蛊,也是在她有把握的稳妥之下催成的,断不会这般没由来的失控才是。
她心下不禁微微开始慌了,她蹭地站起身,再也坐不住,在大殿内颇为烦躁的踱来踱去。
几个侍女察觉出来,其中一个正要去慰问,又倏然被同伴扯了回来。
随着脚步落下,轻声与地面碰撞出声,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季敷罗脸色愈发y-in沉了。
不对,能影响到蛊的,除了她,还有一人。她承认,是她鬼迷心窍,一心求偶到忘乎所以了。但那小子又不是擅巫蛊的,资历浅薄,不可能会反应过来,同样也做不到。
那是……
季敷罗猛地顿住步子。
她想起来了,梅界庄那次确有一人,仅凭棺材布上的几点痕迹就断定是蛊,给她留下印象非凡,绝非等闲之辈。
季敷罗勾起抹恻笑。也好,便是出手又如何,大可以一试,看谁更快。她现下重活而来,是力有不济,可若单论傀蛊,她季敷罗会怕不成,简直笑话!她太久不曾遇过对手了。
那棺材里不见的尸首不过是为她所用罢了,本是尽数化了傀,后来却不知怎地,在那瘴林里的沼泽内却是又多了具尸出来。
那时候见到那具尸体,季敷罗确实被一时震慑住了,不住地心惊胆寒。
能在她手心不知不觉的偷了傀儡,肆意换位置,还做到在她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了断了牵系,那人的实力是该多么强悍!
所幸,当时那尸体早已腐化的不成样子,还被丢到了沼池里,大半部分都浸了下去,只要不打捞上来,便是再难察觉那是具傀。
而那背后之人,却是直到她退身离开都未现身,而她的蛊已是早已种下了。既未对仙宫翎出手相助,也未曾再加干涉,不知用意如何,总归是没有坏她的事,捉摸不透,不是朋友,倒也不一定就是敌人。
对手太诡秘,用意也太过未知,如若不是必须,她可不愿被这种人盯视,不一定是敌人,已是好事。
快要日过中旬,船舶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仙宫翎几分疑惑:“不回去?”
月离弦朝他笑了笑,“不回去……阿翎不想见见瑰柏么?”
仙宫翎微愣,在他现有的认知里,与瑰柏认识是认识,却是不怎么相熟的。
月离弦燃了些能量晶,这船的速度已是快了许多,不一会便直奔向目的地附近了。待下了船,仙宫翎对这处地域很陌生,月离弦全权充当着向路标,等到了那处,屋门已是稍敞着。
仙宫翎迈了进去步入,见得瑰柏正坐在椅上,一手执着针灸所用毫针,放在火上烧灼着,那火时不时摇曳出一份幽蓝的光,甩在空气中又灼了会才熄灭。
瑰柏比印象中好似锐冷上不少,独断又从容。他身旁立着一人,虽容貌出众,可气息却并不突兀,竟是轻易便能叫人过眼去,所留的印象浅淡,此时正温和看向刚进门的两人,显然是等候他们已久了。
仙宫翎不禁又打量那人几眼,仍是寻不出更多印象。
“坐。”
瑰柏又取了几只细长的针出来,后取的这几只要通透许多,其中还有空心的,也不知是何材质。
仙宫翎也不犹豫,依言坐到那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桌上放置了不少瓶瓶罐罐,瑰柏推了一个出来,仙宫翎闻着熟悉,正是之前他吃过的那些,他捻起那药吞了下去。
瑰柏又示意月离弦过来,手上转出一把刃刀就要放他的血,仙宫翎深皱起眉,一把将人往身后一扯。
“这是做什么。”
“放血。”刀锋反着冷光,瑰柏看也不看他,也不想拖延时间,苍眸径直盯向身后的人,要他自己过来。
月离弦只得安抚道:“没事的,只是一点血而已。”
仙宫翎抿紧唇。
月离弦静看向他,“阿翎,你不想快些变好,记起过去,也再想起我吗?”
他亲密的扯白衣袖袍,话吐的极熟练,显然已不知安抚过多少遍了。瑰柏早有准备,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