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一边说,便一边湿了眼眶,如今年氏由贵妃跌为答应,皇帝一点脸面都没留,只怕这回是再难令皇上回心转意了。
而年氏却一把扯掉了披风,摇头道,“我跪得越久,皇上便越能消气。把衣服拿走,快拿走。”
颂芝无法,只能抱着斗篷在一旁陪跪。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年氏咕咚一下,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碎玉轩那边,却是一派清净。
太医院的两位院判章弥与叶士生被皇帝箍在储秀宫整整一天,虽然最终廉嫔的胎没保住,但皇上可是没有一点松懈,不仅留了刘裕铎一日三看,还命两位院判每日都要来一位会诊。都说小月之殇没个一年两载极难见好,但皇帝殷殷盼望之情已是溢于言表。
因此,同是小月中的菀嫔这边,就显得冷清极了。
昨夜储秀宫那边惊涛骇浪,连远在西六宫的景仁宫都惊动了,那离储秀宫后墙一条宫道之隔的碎玉轩自然也是有了耳闻。
菀嫔可是五个月大的日子口里生生落的胎,那孩子已是成形的男胎。别说是年纪轻轻的甄嬛见了受不了,就连身经百战的老嬷嬷见了也是心惊肉跳。因此皇帝刚走,甄嬛只又哭了一阵,便又厥了过去。
当甄嬛悠悠醒来,却已是天亮,而昨晚一院子的太医此刻便只剩下了温实初一人。
菀嫔自然最信任这位在宫外自幼相伴长大的温太医,只是皇帝亲指护胎的章弥院判不在此处,实在太为奇怪。因此甄嬛便开口问了缘由,却见温实初与槿汐都吞吞吐吐,定然是有事相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