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的场景断断续续,至于给自己种下了薛里来的那个男人的样子早已模糊不堪,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零星碎片都拼凑不全,完全不记得那个人什么样子了······
一杯又一杯,明明是大年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薛印却莫名的感到伤感······
包厢外的走廊里好不热闹,窗子外的夜空中也是烟花璀璨,阵阵鞭炮齐鸣,世界的每个角落里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
薛印单调的手机和铉毫无征兆的响起,打破了略微沉闷的酒桌气氛,薛里来眼皮一跳,死死地盯住薛印拿到手中的那只手机。
一个陌生的号码。
起身,薛印习惯性地走到窗子下,就着窗外的璀璨夜色与阵阵鞭炮声接通电话:“过年好,您哪位?”
窗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薛印一寸寸细细打量着自己的轮廓,明明是他自己却觉得有些陌生,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对着镜子好好看过自己一眼了。
“宝贝儿,干啥呢你?想我没有呀?给你发短信咋不回呢?吃晚饭没?你来我这吃口啊?喝点呗嘿嘿嘿······”
嘟嘟······嘟······
酒精是一种好东西,它可以要棺材脸的男人面部肌肉瞬间松弛自然,甚至挂着柔和的表情。
回身,薛印笑着说:“打错电话了,呵呵······”
薛里来半信半疑,一双狗眼睛还紧盯着薛印手中的电话不肯放过,端着酒杯又灌了一口喝。
“哎呀我操——”阚飞暴躁地抓起被薛印挂断的手机爆粗口,小白脸太他妈的会气人了,大过节的好心好意的给他去个电话,不理不睬的。
按下重播,无人接听。
再按,还是无人接听。
接着按,就是无人接听。
夺命连环call,被对方直接挂断后将他设入了黑名单!
干你!小白脸子,操······
“飞飞快过来喝酒,别逃避责任。”伍立伟边上坐着的阚翔手舞足蹈地冲着站在包厢窗子下的阚飞喊,其他几个小弟一块起哄,说啥得要阚飞待会连干三杯。
“等会,我再打个电话的,回去吹一瓶。”虽然没人知道阚飞被人拒绝,骄傲的爷们自己在心里头过意不去,自信心特受挫。
歪着嘴,搁心里头一顿问候薛印的家人,手也没闲着,薛印不接,总不能连薛里来也不接他电话吧!
电话响,薛印明明看见来电显示上写着“干爹”二字,薛里来却抓起电话匆忙往包厢外走,说是去上厕所。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位子上瞧着薛里来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喂,过年好干爹,嘿嘿嘿······”出包厢左拐,沿着过道无意识的向前走,途径办席的包房,里头好不热闹。
“你小子也不知道主动给干爹打电话拜个年。”胳膊肘拄在窗沿上的阚飞眺望着窗外的世界吞云吐雾着,“嘶······”
“嘿嘿嘿干爹,你说巧不巧,我这才要给你打过去你的电话就进来了,心有灵犀啊。”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