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算是目睹了过程,提出要送箫古,箫古抱着臂膀也不说话,双目无神,就这么被警察拖上了车,送回了家。
双手不住的颤抖,让箫古连钥匙也拿不住,掉在地上好几次,箫古干脆靠着门瘫坐下来。双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让他的神智恢复了一点。鼻腔里都是腥甜味,箫古发现胸前和裤子上都是暗红色的血迹,慌忙的就这么站在楼梯口就脱了。穿着一条内裤跑到楼下扔到了最远的一个垃圾桶里。
夜已深,箫古站在喷头下任由喷头里的水从大到小再到无,也不知道洗了什么。躺到床上后,箫古才抱着腿埋头哭了出来,是的一个大男人,也是人,他都快吓死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箫古刻意压抑的吸溜鼻子声一会儿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箫古才因为脱力后的巨大疲惫睡了过去,简易床头柜上的夜光闹钟指着2,床头柜旁边的书桌上没有关上的木盒子里忽然小小的亮了一下。一蓬青黑色雾袅袅弥漫开,不一会儿就布满了箫古小小八平米卧室的一半。忽忽悠悠,一个人形被雾包裹着慢慢显露出来。
雾状的人形在书桌边站了一会儿,朝床边的箫古走了过来,缓缓滚动的烟雾里,那个轮廓高高瘦瘦,依稀可见是个男子。床上的箫古睡得并不踏实,眉心紧缩,嘴唇偶尔哆嗦几下,额头上挂着一片细小的汗珠,身子却是蜷成一团。
男子站在床边低头看箫古,好一会儿,他弯下腰,伸出手附在箫古抱在胸前的两只胳膊上,那里有几条深红色微微泛黑的伤口。很久之后,男子直起腰,手心里凝着一团灰色的胶状物,他握起又回到书桌前,另一只手捏起了那颗玉珠,抖了抖,一张破败不堪的男人脸隐约现了出来。
男子把胶状物凑到玉珠面前,那张男人脸无声的嘶吼一声,像在挣扎着什么,很快那张男人脸突破了玉珠,一个立体的头颅立在玉珠上方。迅速的把男子手心里的东西一口吞下又缩了回去。
男子把玉珠又放回原处,看了一眼床上安静了一些的箫古,扭头隐进了玉珠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箫古在梦中重温着刚经历的一幕幕,惊恐无助的感觉再次笼罩着他。忽然觉得一阵冰凉,好舒服。从里到外的轻松。
舒服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箫古觉得身子一重,呼吸也变得有些迟滞。他想努力睁开眼挥开这太过清晰的噩梦,可是就像被绳子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惊恐中,箫古用力一挣,眼睛才勉强睁开一条小缝。
四周静谧,月华从玻璃窗泄进来,什么也没有。箫古叹了一声,翻个身,这时候他刚闭上的眼蓦然睁开,翻身的时候,似醒非醒的余光里瞟到一个人在床边一晃而过。箫古的心脏立刻揪了起来。腾地坐起来,环顾一圈后,壮着胆光脚飞跑到卧室门边,啪,开关按下,却没有臆想中的亮灯。箫古的心沉到了底。
在自己的房间里被伤害无疑比在外边受到的心灵冲击更大。箫古咬紧下唇,慢慢把手放到卧室门把上,用力一扭,门开了。箫古雀跃了一下,客厅里没有窗帘遮挡月光进来的更多,箫古仿佛看到了安慰。
“碰!”箫古的脚还没迈出去,门被一股力道用力轰上。箫古的腿又开始发软。心中不断念叨他知道的记得起来的各种经文,佛道正神。
老天给了他庇护吗?很显然,没有。
箫古生怕惊动到什么,悄摸着又扭了好几回门把手,都失败了。一向遵循不信则无的箫古此刻心中万头草泥马奔腾,老子什么坏事也没做,凭什么找上老子。又不是我撞的你。想着,箫古逐渐愤怒起来。明摆着这个不速之客来者不善。
凭啥子!箫古蹙眉对着空气掷地有声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谁,要干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找他们找我干什么,趁早从我房子里滚蛋,就凭你这一手就知道是个欺软怕硬的软蛋。”气起来的箫古浑身气场也变了个样儿。怒气腾腾,生人勿进。
啪!装着他传家宝的大木盒子掉到了地上,小剑,玉珠,滚了一地。箫古瞳孔收缩,朝空气狠狠瞪去,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把小剑,拔出来对着空气胡乱的挥舞。死去父母没有多交代什么,不过以他的理解,这些小剑式样古朴,虽然有些残旧,应该带着萧杀之气吧。
“呃~~~”耳熟却也心惊的声音又出现在背后,箫古毫不客气的用力往后一刺。扑了个空。冷汗随着加速的心跳顺着箫古的两鬓不断滴落。转了一个圈,箫古什么也没有看到,握着小剑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泛白,已经快要强弩之末握不住了。
也许是捉弄的足够了,等箫古再转一圈的时候,一张破败的脸陡的落在箫古面前,连续的惊吓,箫古已经喊不出来,喉咙里好像堵了好几块石头,又重又冷,只能发出‘呵呵’的怪声。这张脸的主人没有给箫古更多的惊吓和反应时间。径直往箫古迎面扑来。
箫古仿佛一个脱线木偶,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看到那张脸朝着自己飞扑,只能拼力挥手想要推开。却觉得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艰难。
箫古沉在了幻象里,他的手正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越收越紧。破败的脸悬在箫古身边无声的笑的得意,阴冷。却没发觉一蓬青黑烟雾快速的朝他逼近。
“呃!”烟雾中一个人形凝固着,不费力的伸手抓住破败的脸,举到自己的面前,静静的盯着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好似在说什么。破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