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妹妹离开,夏东转身直奔三楼,径自推开房门,母亲依旧睡着。
站在母亲的床畔,盯着她睡熟的脸,夏东唇畔噙了一丝嘲讽的浅笑。
终于,沈月琪睁开眼睛,看见夏东,慌忙坐起来:“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一声冷笑:“好了,你不要再装了,夏娃不会回来的。”
沈月琪垂下眼眸,蜷缩成一团,头深深地埋进双膝,凌乱的长发遮住脸颊,沉默着。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实情吗?还是等夏娃回来,我们一起去精神病院?”
夏东单腿跪在床畔,沈月琪仰起头,盯着自己的大儿子,恢复了常态:“你怎么看出来的?”
抓住母亲的手腕高高扬起:“因为昨天晚上打晕我的是你!”
昨夜,夏东醉酒,平时他的酒量还算可以,可是不知为什么,昨天他的头很晕,特别是看见妹妹后,整个人好像特别兴奋,妻子不在家,他的脚步竟走向妹妹的房间,就在他把持不住的时候,头上一阵剧痛,昏迷前他清楚的看见手腕上的玉镯。
沈月琪手腕上的玉镯泛着青瓷光芒,这只玉镯还是夏东爸爸夏云天送给她的订婚礼物,已经在她手腕上戴了整整四十年。
“告诉我,为什么要装疯!”
沈月琪理理鬓角的发丝,从容地说:“没有什么,我本来就疯了,但是后来又好了,可是我又不能告诉夏西,不然他会带着夏娃离开我,就是这么简单。”
“我父亲呢?他究竟去了哪里?”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沈月琪终于被激怒了,猩红的眼眸盯着自己的儿子,恶狠狠地说:“永远不要再提夏云天三个字,他不是你的父亲!也不是我的丈夫,他是我们沈家的仇人!”
夏东踉跄后退,有些事他终究还是猜对了。
父亲一夜失踪母亲一夜成疯,只是因为父亲恨母亲。
他清楚的记得村子里的那些传说,母亲出身名门大家,而父亲只是一个小保安,母亲为了嫁给父亲,不惜和外公外婆断了联系,和父亲颠沛流离生活在一起。
“夏娃呢?她真的不是我们的亲妹妹吗?”夏东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是,夏娃是你们的妹妹,只是不是我生的,她是夏云天和那个狐狸精的私生女!”沈月琪咬着牙,眼神望向雾蒙蒙的天空。
她永远也不能忘记,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阴天,她最爱的男人抱回了一个女孩儿,她明知那是他的私生女,却还是小心呵护,真心疼爱,卑微的想要留住他们的爱情。
她以为丈夫的背叛已经是对她不孝的最大惩罚,谁知,更残酷的却在后面。
她的丈夫,她视为全部甚至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男人,原来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
他在摧毁了她的整个人生后,又把沈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那一天,父亲跳楼,母亲上吊,家里所有的资产被冻结,那一天,她躲在拐角出,目睹法院的人在沈家别墅大门贴上封条。
当她疯了一样跑回家,向那个男人求救的时候,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因为沈家欠了夏家,她才明白,从相识到相爱,从抛弃父母与他私奔,都不过是他一手安排策划!
他狞笑着,抓着她的双肩,一字一字地告诉她:“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有时候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你生的孩子!”
他狂笑,她亦笑。
没有人能理解那种锥心之痛。
他失踪了,她也真的疯了。
只是后来在夏西与夏娃的精心照顾下,她慢慢地好了起来,其实她自己知道,是自己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虽然找不到夏云天,但是她手里还有夏云天和那个狐狸精的孩子,夏娃就是这样成了她的出气筒。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恩怨要我们来承担?”夏东已是泪流满面。
沈月琪拭去儿子脸上的眼泪,反问:“夏东,你难道甘心一辈子生活在申晴丽的脚下吗?你真的没有想过要自立门户吗?”
母子相视,各自揣摩着对方的心思。
“妈是想?”
“夏娃。”沈月琪只说了两个字。
母子心照不宣,儿子想要得到申康集团,而母亲,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夏云天。
夏娃是他们手上最好的筹码。
申晴丽满面春风地进了门:“夏东,夏东,有好消息。”
母子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夏东忙下楼:“你回来了,有什么好事吗?”
边接过妻子的外套提包,边递过去脱鞋。
“你猜怎么着?环海集团的资金已经到手了,爸爸说咱们的公司有救了,最让人费解的是,南氏集团明明已经将新港码头那块地拿到手了,不知怎么又吐了出来,爸爸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那块地皮十有**是咱们的了,这样咱们家的生意又扩大了百分之三十!”晴丽扬扬得意。
“好啊,好啊。”夏东随声附和。
“对了,夏娃呢?南氏集团董事长特别提到夏娃呢,还夸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儿呢,夏东,你说南方这是什么意思啊?”晴丽若有所思的看着夏东,自说自话。
“夏娃去上班了,谁知道他什么意思呢,反正咱们家收了人家魏宸的彩礼,就等着好日子就是了。”夏东一笑。
“说你笨你还真是不开窍,咱们家夏娃和南若勋交往的风言风语可不少,若是真的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