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的人是以为冯妈妈可是这里的老人,就是家主见了都要对她点点头,所以即便她平日里和大家打趣谈侃的少,他们也不敢随意开罪她,却是怎么个缘由使得葛小少爷拿她开刀?
惶惑的人是以为,这胡搅蛮缠的少爷又不知道哪根汗毛没舒爽,冯妈妈肯定不死也要脱层皮。
警惕的人是以为,难不成……冯桂芳暴露了?
葛霆雨不着声息的眯着眼睛将这客厅里的人的表情都看了个大概,只等他们将心提到嗓子眼儿的时候,他才伸了个懒腰,悠悠道:“你以后注意一点,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背着我冲我爸眨眼,怎么着?一把年纪,别丢了那份儿,我告诉你,我妈不在,我可还在呢!”
一句话说罢,众人的脸色顿时又丰富多彩起来,除了嘲讽、不可思议、喟叹完全意料之外之余,那些个警惕的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过葛霆雨认为,这些人的道行都没有这冯桂芳深,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按着牌走,从一开始的无辜无措到后来羞愤惭愧,再到现在她满眼喊冤的哽咽道:“小少爷啊,我一把年纪了,您可不能冤枉我啊!您平日开开玩笑无妨,可你不能毁了我一辈子攒的名儿啊,服侍您和家主是我的本分,可我也是有家庭的呀,您看在我照顾了您这么长时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份儿上,您收回刚才那句话吧,咱可当不起啊……”
“当不起?当不起你还有脸做?怎么还想给我爸妈当小三儿?你也不照照你那张脸!”胡说八道对于葛霆雨来说简直就是驾轻就熟,趁此机会,他一脚踢开脚边的茶几,撞得边上的冯桂芳一个趔趄坐倒在了地上,抬头便对着客厅所有停下手脚人恶狠狠的冲道:“告诉你们一些个多心思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地里都是在干些什么,虽然葛家养着你们,你们也掂量着点,别把自己作死!”
接着,他垂下眼,顺便收拾道:“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再让我逮着你一回,后果自负!”
说罢,他对着半跪在地上的平凡女人蓦地扬了扬嘴角,而后起身离开。
地上的女人抵着他的方向直至他消失的时候才收起那冤屈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的光。
于是通过这件事情,他恶少的名声更广了。
……
日子就这样水深火热的过着,痛并解恨着,半个月后就到了请宴之日。
他为了这个日子可是做足了准备,不但亲自参和的宴会布置,就连宴请的人都是他自己挑的,葛扬荣也由着他,毕竟重要的人物已经决定好了,剩下那些无足轻重的就给他个小空间发挥发挥也不无不可。
葛霆雨压根不想去猜那老狐狸的心思,只是宴请了他上辈子一些朋友到场,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朋友到底有那些是真朋友,敌人到底有哪些是真敌人。
宴会前半个小时的时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葛霆雨一直在理着上辈子的思路,并未表现的十分热络,因为他在观察并寻找他记忆中印象深刻的那些人。
在大厅中,他端着酒杯穿梭于人群之间,一些个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和他打着招呼,而他也不吝啬,都报以礼貌的微笑,甚至还象征性的问候了几句,做足了主角的范儿。
终于,他一个偏厅里找到了一批他在请贴上邀请的人,这些人都是世家子弟或者官宦子弟,基本都是在宴会或者酒吧之类的声|色场所认识的,因着他们有着同样的爱好和性格走在一起,终日的干些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的事情,尽管都是父母极力反对的交往对象,但是他们依旧偷偷摸摸聚在一起,吹牛|逼泡小情儿,说些改变世界的理想,做些自以为法律没看见的蠢事,倒也是惬意的要死。
葛霆雨知道这些人当中有好些个叔伯婶子老子娘的都是和葛扬荣有些扯不清的关系,但他依旧不相信这些人全都是葛扬荣安排的,起码得有一个不是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逐一那那些人打了招呼,然后毫无疑问的被这些人热情的摁在地上,吵着闹着要剥他的衣服验伤,尤其是他上辈子最掏心的一家伙,名叫卞邵阳的,一把揪着他的领口就骂道:“你特么还是个爷们儿么?就这点儿小伤也值当你躺床上这么多天?我看你就是懒吧,纯属不想和我们兄弟一起玩罢了!”
“哪有的事儿,我这纯属是意外!”葛霆雨努力的给自己辩解。
卞绍阳推了他一把道:“就你那尿性,也好意思说是意外?活丢兄弟的脸!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还被一混混给破了呢?回头弄死他没?”
这话一落,得了一干尿性十足的少爷的嘘声鄙视,尤其平日里爱撺掇他犯法的官二代代表张文驹,一把搂过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不是让你少和那姓卞的来往么,他不是好东西,这次你进医院,我们哥几个想方设法要弄死那个破你瓢的混蛋,就他那一帮人捧着diao装逼淡定,想他比我野路子宽啊,可是没法儿啊,人家愣是不动,所以我就说你别看他那一副为你好的样儿,都是装的!这点儿连妖儿三都看得出来,不信你问妖儿三。”
张文驹说罢,一直靠着他俩边上拔尖了耳朵听着的妖儿三立马将脑袋点的和招财猫似得,可没等葛霆雨说些什么,那边被控诉的卞邵阳就立马凑过来问道:“你几个鬼鬼祟祟的说啥了?婷婷你老实说,是不是这丫的又说我坏话了?”
婷婷起初是从张文驹嘴里冒出来的,据他所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