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凤书嘶的一声,本来那处的青凤虽硬愣是被强压着敛羽伏卧闭目养神,可雁潮这一碰几乎是立即展翅凌空唳声清鸣。
“大叔,你也硬了。”雁潮似乎是很惊奇,伸手就要摸上那处高耸。
“小混蛋。”尹凤书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薄薄的轻红,胸膛上下剧烈起伏,像极一枝风中颤动的山桃花。
“去船舱。”
他伸手拉着雁潮,脚步虚浮踉跄,却亟不可待的奔向船舱,雁潮的脸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也同样着急伸手去掀挂着的蓝底小白花的帘子。
“二位爷,这江上要起风浪了,咱们今晚就泊在蓼花洲,现在正是蓼花开放的季节,美得紧呐!”
绝对有浪,不是长江大浪,而是欲浪拍岸,却让老船家横行长江的狮吼功生生给吓回去,一时间造浪的二人尴尬对视,相顾无言。
老船家天生是个饶舌的,见二人在船舱那里站定也不答话。就来来回回走动,拿渔网找鱼竿,说要钓个鲟鱼熬鱼汤。
尹凤书臭着一张脸撩帘子矮身进船舱,雁潮讪讪的跟着老头去钓鱼,没话找话问东问西,一会儿便不知道和老头说到什么开心事儿,一起笑个不停。尹凤书靠在软垫上闭眼等脸上的红晕和心里的燥热一起褪去。慢慢的尹凤书嘴角扯开笑纹儿,像船桨荡开江面,涟漪一圈圈扩散,连深不见底的眸子也漾起微澜。
第十九章 明月蓼花洲
更新时间:2013-11-12 9:13:54 本章字数:3367
笛声何处起,明月蓼花洲。睍莼璩晓
长江两岸常有小沙洲,蓼花洲因为遍开蓼花而得名。
今夜月色温柔,似乳白的纱雾笼罩在临水而立的枝枝红穗上,那纤弱的枝干因为花穗的饱满而折了腰,低眉顺眼在风中起舞。雁潮躺在避风的地方,看丝绒般厚重天幕上繁星璀璨,一颗一颗,他用眼睛追逐,心来计数,可是怎么数到最后就是一个乱!
雁潮羡慕起这些星星来,喜欢出来就出来,喜欢明亮就不会暗淡,而为人一世却有那么多的不得以,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选,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了要背负的责任,除非要死都不能放下,不,恐怕连死自己都没有资格。
自己做不了天上的星星,只能做水里的小船。只有不停的划桨上前,一不留神就有迷失方向和被风浪吞噬的危险,见到自己喜欢的沙洲却不能靠岸,最大的奢望不过是希望在黑夜的江面有人给自己点一盏明灯,能让自己在孤独的航行中看到彼岸,
袅袅的笛声和着月色在蓼花从里绵延,在静夜里听来格外拨动心弦。萦绕着深沉幽怨的思念,低徊着花香水月的流连,渐高渐远。
雁潮侧耳,那笛声温雅婉转,映着一江秋水,更觉连绵。他断不会以为这是那老船家吹奏的,尹凤书有一根旧笛,时刻带在身上,却从未吹奏,这样的夜,这样的月,他忍不住景月笛声相依吗?
尹凤书放下笛子,但觉明月当空,花影在地。他以为少年好动的心性肯定会跑过来问东问西,他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应对他的话语,可是没有,从白天船上那件事发生后,那孩子似乎一直在躲着他,连喝鱼汤的时候都没有想往常一样给自己夹菜添饭。尹凤书摇头苦笑,“这么快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一种习惯了?”
拿着笛子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身看他沐浴在月光里的脸。雁潮听到脚步声后就闭上了眼睛,现在他似乎不知道怎么面对尹凤书,心里有无数个他在交战。尹凤书清晰的看到他在月下颤动的睫毛,抬手想抚摸他的眉眼。雁潮似乎感知到了,睫毛颤动的更厉害,心在胸腔里跳的乱了章法,最终尹凤书的手没有落下,轻轻的脚步声昭示着他已经走远,浓重的失望没来由的让心变得更加低落,如一片乌云遮住明月。
这二人在江上情爱纠葛,浑不知中原武林已经翻了天。
少林寺失珠亡人,青城掌门痛失爱子,无名山庄少庄主重伤差点不保名节,魔教妖人尹凤书十六年后重出江湖勾搭无为观逆徒雁潮犯下滔天罪孽,武林正派相互奔走信誓旦旦,让叶长水发起一场讨魔大战,誓把风荷坞铲成平地。
这件事愈演愈烈,可最后却偃旗息鼓,本来广发出去的武林贴都被半路收回,无名山庄叶长水后院起火,据说他的私生子大管家明微雨被嫡子叶赫下毒,实在无力无心管其他杂事;少林寺在一天傍晚迎来无为观两个少年道士,他们送上了一枚盛在锦盒里的舍利珠,道:“空念大师铁骨铮铮,坚贞不屈,誓死护珠,被歼人暗算,,不能救助,实数遗憾,但江湖传闻颇多不实之处,珠子也是那位叫尹凤书的人托于交还,今日舍利珠完璧归赵,请大师决断!”
大师听闻此言羞愧满面,连说善哉善哉,施主此番话醍醐灌顶,老衲幡然醒悟,说着从盒子里拿出舍利珠三跪九拜,然后捧在手里捏为齑粉。
若心中无物,不贪不念,何处沾染尘埃,苦造杀虐?
罪过,罪过!善哉,善哉!
江在常了。此后方丈大师闭关参禅,不许门下弟子再参与江湖纷争。
青城掌门褚天威见到儿子的尸体怒杀了几个跟去的手下,在儿子灵堂发下重誓要踏平风荷坞,可是很快他自顾不暇,和他数年不睦的门派俱起纷争,一个最得力的手下也倒戈相向,结果他只能暂时先放弃报仇,还好他大老婆小老婆多,有两个老婆肚子都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