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曼稍微试探着动了动,发现被这样绑着,就连成年男子都全然无法挣脱,然而对于少将大人这样武力值与外表完全不成正比的怪物来说,黑斗篷这一手仍旧还有些不够看的。
不是我方太松懈,奈何敌方太变态——遇到艾德曼,黑斗篷的确时运不济。
艾德曼憋红了小脸,做出一副被绑得太紧、又疼又喘不上起来的模样,看得黑斗篷格外满意。他抬起手,拍了拍艾德曼白嫩嫩的小脸蛋,桀桀怪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主动跟我来,是做得什么打算。”
艾德曼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心虚忐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商量的事情,我的阴魔们可都一字一句传达给我了!你以为,我会蠢到放任你们关在一起,讨论如何对付我却不做任何防范?”黑斗篷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实话告诉你,只要我吸收了你身上的阳气,压制住体内泛滥的阴气,就算你的师兄师姐们以全盛期的实力联手对付我,也跟本不可能伤到我分毫!更不用说他们现在这般病病歪歪的半死模样!”
艾德曼的表情随着黑斗篷的话语千变万化,不可置信、心惊胆战、忐忑不安、懊悔痛苦,让黑斗篷仰面大笑了起来,志得意满:“我本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体质,源源不断、又生机勃勃的阳气,足够我中和体内肆虐的阴气——我的阴魔们可真是立了大功了!如何?明明是想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却好心办坏事,将你的师兄师姐们推入绝境,这样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痛苦?”
艾德曼如对方所愿地“用力”挣扎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满目绝望。
“呵呵,我就喜欢看到人们这般痛苦绝望的疯狂姿态。瞧呐,真漂亮~”黑斗篷兴致勃勃地欣赏着金发男孩的垂死挣扎,却也并没有因为胜券在握而浪费太多时间,很快便转身开始布置吸取阳气的法阵。
黑斗篷完全不知道,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少将大人也终于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可不是专业演员,所幸帝国军校中教导过被敌人俘虏时该如何以演技来最大限度的迷惑敌人、保全自身,再加上他不容易被怀疑的年龄,这才侥幸得以在黑斗篷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
黑斗篷埋头布置法阵,手法熟练又利索,艾德曼一边谨慎地观察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挣脱身上的绳索——谢天谢地,黑斗篷大概担心阴魔会来争夺阳气,所以并没有将阴魔带在身边,不然少将大人还要烦恼该怎么瞒过阴魔的视线。
……对了,阴魔有视线吗?又是如何感知周围情况的?智商足不足够发现他的异动?
少将大人天马行空的想着,一心三用。他方才在“挣扎”的时候已经很有技巧地弄断了石柱后方内侧的绳索,如今只要挣破最表面的一层就足够了。
艾德曼小心翼翼地用力、紧绷起翻折在身后的手臂,很快,他便感觉身体骤然一松,下一息,一把手枪就出现在了他的右手手心。
虽然几乎一整年没有碰枪了,但是早已与血脉融为一体的身体本能让艾德曼无需瞄准,便令枪口精确地指向黑斗篷的致命处。
黑斗篷只觉得后方传来一阵恐怖至极的能量波动,脑中只来得及划过“哪里来得元婴修者”便被灵气波击中,整个身体飞了出去,重重撞上洞壁,随着洞壁崩裂的碎石一起,被炸得七零八落。
第一次在真正的修者——虽然是魔修——身上实验枪械的威力,其结果在艾德曼的意料之中,却仍旧感到颇为振奋。
虽然专门杀虫,却也杀过不少人的少将大人完全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只是愉快地摸了摸枪管,暗暗肯定了白泽与玄晟道君对此“有元婴道君全力一击之威”的形容。
竟然将一整个金丹——啊不,是凝元期修者炸成了肉块,这血腥程度也真是有点醉人。
如此威力强大的武器,自然不能随随便便被别人知晓,万一勾起人心性中的贪婪与恶念就不好了,即使是封祁等几位华阳宗道君门下的亲传弟子,艾德曼也一点都不信任,这也是他为何非要等自己与黑斗篷独处之时才使用的原因。
反手将枪械塞回空间钮,艾德曼有些迟疑地走向隧道口,心中掂量着该如何向封祁等人解释黑斗篷的死亡原因——要么将一切推给莫名其妙路过施以援手的不知名道君,要么就装作昏迷一问三不知?
艾德曼心里胡思乱想着,脚步路过洞壁边黑斗篷血肉模糊的碎尸,却不料那血泊之中突然冲出一团黑气,直扑艾德曼而去。
艾德曼与尸块距离颇进,那黑气又速度极快,猝不及防之下,艾德曼只来得及侧开身体,便被黑气直直撞中了左肩。
若是普通的攻击,撞到左肩只会留下伤口,却并不会致命,对于战士而言也算是颇为有效的规避了,只可惜那黑气着实不同寻常,艾德曼只感觉对方从左肩处潜入自己的身体,脑中猛地一疼,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什么——鬼东西?!”艾德曼咬牙骂道,运起精神力试图抵挡钻心般的剧痛,却不料精神力反倒被黑气缠绕、吞噬,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这是少将大人第一次遇到魔修,完全不了解魔修变幻莫测、凶狠毒辣的诸般手段。别说是菜鸟艾德曼,就连在修真界行走已久的大能修者,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完全防得住魔修们的阴狠伎俩。
艾德曼初次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