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长串下来,说得南慕都开始怀疑楚慕寒在南浔皇宫仿若受到了各种不平等待遇一般,但其实除了别宫小一些,伺候的人少了一些,原也没什么差的,只是这位贵宾身份特殊,同他从前的生活一对比的确是有些磕碜了。
“云姐姐,你这样说的话……”南慕正想反驳却被云惊澜伸手来拦住了,她冷笑道:“箫王殿下在天月之时,陛下也许箫王殿下随意出入,宫中大小宴会他同诸位皇子的待遇并无差别,怎么我们的王爷一到南浔就要受到这等待遇?”
南风在天月时的日子确然过得不错,至少南浔帝派去的使臣有见过,加之他同楚慕寒往来密切,日子过得倒很是逍遥自在,但是楚慕寒到南浔时,他的权利几乎被晋王架空,想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原本想着留楚慕寒在宫里,既可以降低晋王的戒备之心,也可以同冥王多多往来商议,但是谁又曾想他会病来如山倒,这病说来也奇怪,不早不晚的正是这个时候,随后他便再也没有精力和能力来同楚慕寒见面了,这件事虽然是他下达的命令,但却又身不由己。
云惊澜如今来问他讨要说法倒也没错,毕竟是他开过口的,但他如今能说什么呢?告诉她一个外来者说自己身为皇帝的权利被架空?才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他可没有这样脸来说出这样的事。
楚贵妃见他脸色不佳,虽然不解其意,但也能猜到南浔帝想必并不愿说出这件事来,对于云惊澜她心里也全是不满,这大病初愈之下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冥王的事她就不能缓缓等日后再说吗?
“冥王妃误会了,陛下同本宫都身体不适,想必是招呼不周,日后定当好好补偿冥王殿下,但是眼下陛下刚刚醒来,又遭逢这样大的变故,想必也没有力气来讨论此事,冥王妃请放心,南浔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她的解围让南浔帝感激不已,可看在云惊澜眼里却不是滋味了,她冷笑了两声又道:“这种事区区一句误会就能撇开不谈的吗?原来南浔就是这样洒脱的国家吗?所以即便小女为贵妃娘娘同皇帝陛下看诊病情也是同样可以不谈的是吗?”
楚贵妃的脸色暗了暗,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她能撑到现在,功劳在于云惊澜,皇帝能及时醒来功劳也在于云惊澜,她实在没有什么立场来对这个人表达任何的不满,她是他们的恩人。
二人沉默着想等到晋王箫王同楚慕寒一道入了内殿以这件事来错开楚慕寒被困之事,可云惊澜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若不能现在将他们逼急了,等会晋王进来还不知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即便陛下同贵妃洒脱,可我们天月的皇帝陛下却没有这么洒脱,若是让他知道了冥王殿下在南浔所遭遇的一切,恐怕我们陛下也会很生气吧,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陛下既然不给僧面,这佛面也是不给的吗?冥王殿下受点气倒是没什么,若是被天月的皇帝和百姓知道了,这可是相当不给天月面子的事,陛下觉得天月同南浔会如何呢?”
南浔帝同楚贵妃互看一眼,心里同样是毛骨悚然,这个丫头到底想干什么,现在还将问题上升到了国家的高度,若是被天月知道了,他们真的会派兵来灭了南浔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不得而知,但激发民愤倒是可能的,尤其是承启帝又好面子,百姓倒时会数落皇帝懦弱,周边邻国也会因此而来嘲讽,说不定倒时承启帝一怒之下便真的派人来攻打南浔了呢?
南浔帝心中没底,但他实在又不好意思将当时的情况说给她听,一时之间只能僵在那里,云惊澜见他仍是不说话,心里却七上八下起来了,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南浔帝还准备包庇晋王?她心里当然清楚这种事肯定是晋王来做的,但是她必须让南浔正视到自己的权利。
他才是南浔的皇帝。
“冥王妃放心,这件事朕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况且这件事,朕原本也不算愿如此的……”话说一半,南浔帝却又不开口,差点儿就把话说出口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让人尴尬不已。
“陛下若是有什么难言之一,小女却愿一听,况且小女知道陛下一向待天月友好,这样的事,若不是亲自经过陛下的口,小女自是不会相信的。”打了一巴掌后她又奉上了一颗糖,“陛下如今才是南浔的统治者,希望陛下千万不要忘记这点,该属于您的权利,仍旧是您的。”
南浔帝一听恍然大悟,没错他才是南浔的皇帝,若不是因为他做事瞻前顾后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抿着嘴脸上是一抹决然的神色,“朕知道了,无论是这件事还是冥王的事,朕心中自有定夺。”
云惊澜的心里稍微稳定了一些,再扭头看南慕却见她已然带上了一丝不悦的神色,她心怀愧疚,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将南浔帝逼至这个地步,可这世上并没有如果。
毕竟她们立场不同。
她正想去同南慕说些贴己的话,却见殿外浑身是血的茯苓突然冲了过来,见她这番狼狈,云惊澜吓得不轻,连忙要去扶她,茯苓大口喘着气,像是一路狂奔而来的,她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事了?”
“小姐……王爷……王爷受伤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可却还顾不上自己,云惊澜扶着她的手一松,茯苓便跌倒在地,一旁的辛夷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再想去安抚云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