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深,二更弦月,漫洒进木窗,龙帐外清光点点。
帐内,激情平息,复归于宁静。
待尹简为长歌执帕净身完毕,长歌撑着*榻欲起身,她颊上似染烟霞,酡红羞臊,明黄龙被掀开,但见她侗体肌肤白里透红,交错青紫,吻痕斑斑。
“起来做什么?出恭么?”尹简按住她圆润的肩头,眸光从她颈项扫下,瞳孔颜色又深了几许。
虽说两人已有肌肤之亲,且尹简在做那事时,并不喜着衣,是以彼此身体亦相熟,但长歌终究脸皮薄,她眼睑低垂,迅速拉过龙被遮掩,同时轻声道,“我出来已久,须速回东偏殿,时辰不早,你也赶紧歇着,四更还得早朝呢。”
“不许走!”尹简命令,眸深如海,似灼烧着什么,“今夜陪朕入眠,朕还不曾吃饱。”
长歌细眉一拧,目中惊色连连,“你,你什么意思啊?不是刚刚才……”
他的“吃饱”深意,她自是明白,先前他便言及过,此时再听到,只觉眼前发黑,倘若她不曾记错,他已经连要了她两次了……
她害怕的模样,令尹简低低邪笑,“你冷落朕如此久,仅仅两次怎能够?”
“够,够了啊,你不要太贪心,来日方长……”长歌骇得结结巴巴,羞色愈显,声音也愈发的细若蚊蚁,“而且好累的……”
尹简侧身躺进来,支着手肘撑在她身体上方,他麦色的臂膀强劲有力,肌理分明,长歌不禁睫毛轻颤,呼吸短促,“我说真的,你不可太……太过纵.欲!”
她的理直气壮,换来他愈发深幽的注视,她忍不住喉咙干涩的换了一个理由,“尹简,你肩负大秦天下的兴衰,须得保重龙体……”
尹简幽幽的启齿,“朕今年岁二十有二,正值旺盛之年,却总共行.房四次,你觉着这是纵.欲么?”
“呃……”长歌无言以对,她不觉伸了伸腿脚,而后又焉焉的嘟哝,“可我真的好累了呢。
”
尹简正了神色,“既然累,那便好好躺着就寝,你是朕的御前侍卫,夜间近身当值守卫,不会落旁人口实,待朕起*之时,你先一步穿戴下地便可。”
长歌诧异,“这样也可以?但是你……”
“朕不碰你,别再担心了,朕与你玩笑的。”尹简低头,与她鼻翼相抵,柔声说,“朕知你今日累了,与太后大闹了那一场,又与朕欢好,怎会不疲惫?不过长歌,朕须告诉你,来日方长虽好,但朕必争朝夕,因为你总是令朕不安心,朕哪怕这一觉睡着,梦里也会担心你突然翻脸,再度推开朕。”
“尹简……”他的气息扑进她口鼻,长歌心头忽然像被绞住了什么,她哑着音低喃,“不会的,我不会再翻脸,你不要患得患失好么?”
尹简定定凝着她,“那你便给朕吃颗定心丸!”
“怎么吃?”长歌疑惑。
尹简一字一字重重吐出,“说你爱朕!此后永远不变心!”
长歌心尖一震,她喘息急了几许,“你,你别逼我!待我想说时,我自然会说,可现在我……我说不出来!”
尹简眸色深了几许,他默然一瞬,一声叹息从喉中溢出,“也罢,朕不逼你,朕给你时间,只是……不要让朕等太久。”
“好。”长歌咬唇应允。
尹简忽地忆及什么,翻身坐起,随手掀开了龙被,长歌一楞,忙欲遮掩,他道,“别动,朕瞧瞧你肚腹的烫伤。
”
长歌身子僵直,赤.裸的娇躯,完全纳入他眼底,好在此刻他心思只在她伤患处,他指尖在包好的白纱绷带上轻触了下,褐眸中凝着心疼之色,“还疼么?”
沁蓝早已将她情况上禀,他嘱咐高半山给她送去了最好的烫伤药,并命沁蓝为她妥善上药。
“不疼了,幸亏我为防人识破我女儿身,多穿了一层里衣,所以还好,敷过药已经好多了。”长歌摇头,报以他宽心的笑容。
尹简颔首,再开口语气已然阴森可怖,“长歌你放心,这笔帐朕记下了,他日朕定当为你讨回来!”
长歌嫣然一笑,神色却是认真,“我不打紧,你需步步为营才好,一招棋错满盘输,可不能意气行事!”
“朕明白。”尹简回应她一句,返身在*角拾起他的明黄中衣欲往身上穿,长歌蓦地回想起一事,连忙道:“等一下!”
“怎么?”
“我还没看你膝盖的伤呢!”
长歌懊恼,折腾这许久,倒是把初衷给遗忘了,她爬坐起,当下不管两人赤身相对的羞囧,扳过尹简的双腿,目光定格在他膝盖上,但同样被白纱绷带缠裹,无法看到内里,她不禁皱眉,“究竟伤得怎样啊?”
“没事儿,你莫担心,宫中御药好,不出几日便可痊愈。”尹简柔声安抚她,胸臆中亦溢满暖意,被喜欢的人关切挂心,哪怕再痛的伤,亦可承受。
“可是……”
“时辰不早了,赶快阖上眼睛睡会儿,朕也困乏了。”
尹简不许她再问下去,他快速穿好里衣绸裤,又取来长歌的底.裤褒裤为她细致穿好,却不许她裹胸穿里衣,他按她枕在他臂弯处,强势道,“朕说了不许就不许,夜里睡觉你必须取掉裹胸布,长此以往裹胸,血液不通,气血不足,必然对身子百害而无一利。
”
长歌幽然一叹,心知他此言正确,因为神医师傅曾经便言过此事,但她特殊,为掩藏身份,不得不扮成男子,抛弃凤长歌的嫌疑,而今,她大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