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还不是后来椅子的,而是一条长凳,正好可以两个人坐的长度,课桌也并非一人一坐的单人课桌,而是一张长方形桌子,下面的中间被一块木板隔开形成两个抽屉,可以将书本等物放在里面,这边人习惯称呼为桌肚。
黄蓁蓁想到她为了熟悉初中课程而做的那些空白试卷,不会就是老师另行布置的作业吧?
她问:“卷子写完了没带来,明天交行吗?”
李文秀笑道:“这个你和我说没用,得和课代表说。”
黄蓁蓁:“课代表都是哪些人?能和我说下吗?”
李文秀吃惊地笑了起来:“不是吧?你连课代表是谁都忘了?语文课代表许有娣,数学课代表焦冬冬,英语课代表王大林。”
黄蓁蓁听着这些名字,脑中对应他指的这些人,马上将他们都联系了起来,到三个课代表那里,说了卷子明天带来的事。
许有娣是个个子不高长的白白嫩嫩很会打扮的小姑娘,闻言皱眉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班主任一会儿就要收了,你不交怎么行?你还是自己和班主任说吧。”说完就不再理她,扭头和自己的同桌王艳说话。
黄蓁蓁对她倒是印象深刻,因为李老师就是为了安慰她,才压着自己说出了那番话,导致自己对学习彻底失去了兴趣。
后来她又和徐有娣考进同一所大学,她曾在校园里见过她。
两人虽是初中同学,大学期间却半句话也没有说过,或许……她也不记得她了吧?
唔,反正那也不重要。
数学课代表焦冬冬小个子小脑袋小眼睛小嘴巴,头圆咕隆咚的,配上那精瘦干小的身材,跟只灵动的小老鼠似的。他对于她交不交都无所谓,挥挥手完全不管。
英语课代表王大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特别大,双眼皮双的很厉害,斯斯文文的,闻言只略微点了下头,“行。”之后便将目光转移到书本上,认真读英语。
她回到座位上之后,孔引娣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她,语气里带有几份幸灾乐祸:“你连日记和周记都敢不写,那可是班主任的作业,一会儿班主任就来了,你完蛋喽!”
后头纪建伟酷酷的脸上也浅浅露出一抹笑,同样幸灾乐祸意味十足,“你试卷肯定没写完,我都没写完,你会写吗?”他问他同桌李文秀,“你写完了没?”
李文秀就跟天生长了一张笑脸似的,高兴地说:“写完啦,已经交给课代表了。”
孔引娣拍了下他的桌子,急道:“哎呀!你怎么不给我抄一下?我还没有写,你快去拿回来给我抄下!”
李文秀敦厚地笑道:“拿不回来啦,已经交了怎么拿回来,你一会儿找找谁的试卷没交,去问下吧。”
孔引娣点头:“嗯,我一会儿去问问王大林。”
王大林看着就像好欺负好说话的样子。
黄蓁蓁将语文和英语书拿了出来,两本翻了翻,还是选择了语文书后面的文言文复习了起来。
她之前考的大学并非985、211,却也是一本师范大学。拿教师资格证是要过普通话考核的,最少要过二乙。
黄蓁蓁当时拿的是她这一届的最高分,一乙。
她已经说惯了普通话,可回到少年时代,周围人都说方言,她自然不会特立独行。
只是读书的时候,她仍然用普通话,用方言读课文……她实在是有点适应不了。
经历过普通话考核的人都了解,他们大多数都有强迫症,就是听到别人平翘舌、前后鼻音不分时,会条件反射的在大脑中进行修正,强迫症严重的,甚至会直接去纠正对方,或者完全听不下去对方说话。
黄蓁蓁所在的地区就是严重的平翘舌、前后鼻音不分,所有的翘舌都会读成平舌,如吃饭读成ci饭,黄蓁蓁读成黄zenzen,等等。
这时候普通话尚未普及,周围同学们读书全部是用方言。
黄蓁蓁拿着书本用普通话读课文,同桌就在一旁十分鄙视的说:“哟~~还说普通话呢,怪腔怪调!”
黄蓁蓁额上青筋直跳,有种一书下去把她脸拍成平板的冲动。
她忍不住讽刺回去:“你读你的,我读我的,我读的怎样关你屁事!”
孔引娣想不到她居然会反击,一时间没了言语,觉得挺没面子,翻了个白眼,回头想同纪建伟和李文秀说她暑假在厦门的事,不过这两人都算是好学的,尤其是纪建伟,向来不屑和成绩很差的孔引娣黄蓁蓁为伍,抬了下眼皮不屑地瞅孔引娣一眼,嘴巴没停地早读。
李文秀则笑着说了一句:“一会儿老师来了。”就目不斜视完全无视孔引娣读书了。
孔引娣觉得没趣,回过头拿起书本来,用方言大声朗读语文书中的第一课,念了一会儿又想找黄蓁蓁说话,可惜黄蓁蓁也完全投入到朗读当中,并不搭理她。
曾经学过的课文,此刻重新朗读一遍,别有一番滋味。
、对课文中很多东西无法理解的,此刻再读,理解了里面意思,了解文章的创作背景,知道作者的平生,对当时社会背景的大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再读这篇课文,完全就是一种享受。
每读一遍,都像有新的收获似的,理解的更深,而不是像过去,只是囫囵吞枣的将它背下来,至于其它,也是听老师上课做笔记,将笔记死记硬背罢了,自己很少会去主动思考课文所要传达的内容,或者课文本身。
李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