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一声嘹亮的j-i叫打破了乐安宫里的宁静,掌日光的鬼官早已上岗,天边泛起了白,姜齐闭着眼摸索着起床穿衣。
院里的石桌上早有侍女摆好了一壶一杯,姜齐倒了杯水顺手喝下,清凉的液体滑过喉间,姜齐拿着杯子的手愣了愣。
也不知道珩安有没有洁癖,只是喝了一口应该不会被他发现吧?
姜齐端了杯子走到珩安房外,先是凑耳听了听,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接下来的步骤好像是把水送进房里叫珩安起床吧?
姜齐睡昏了头,昨天崇禹说的话一句也没记牢。
“咚—咚—”
姜齐轻轻敲了两下,礼貌地开门而入。
屋内的清香扑鼻而来,珩安不在床上,空落的床上一条红被整齐地摆放着。
珩安这么早就出去了?他昨晚没在宫里睡?
姜齐心中疑惑,端着杯子准备走时,屏风后传来了一阵窸窣。
“珩安?”
屏风后的声音停了,姜齐好奇地走近,一大清早,珩安怎么鬼鬼祟祟的……
姜齐的脑袋刚探过屏风就撞上了珩安的肩,眼前的人领口还未整齐,隐约可见里面白皙的肌肤。
“谁让你进来的。”
珩安冷着脸整理好衣领,看得出他也是刚睡醒,头发散在背后,一张脸俊秀冷淡。
“我……我……不是你说早上要喝水还要我叫你起床的吗?”
珩安的身子一僵,背对着姜齐坐在铜镜前:“出去,以后都在门口候着。”
“哦……好勒。”
珩安对姜齐这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顺从态度颇为震惊,两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把杯子放下了再走。”
一只脚跨出了门槛的姜齐心中不满,转身又换上笑脸,低着头将托盘里的杯子放在了珩安手边。
姜齐放下杯子时悄悄瞥了眼珩安,墨丝下睫毛卷翘,皮肤白嫩,倒是有一种美女子正梳妆的错觉。
回过神,姜齐犹豫着是该说“奴才告退”好还是“属下告退”好时,身边的珩安又响起了冷淡的声音:“出去。”
走就走,什么态度!
“等等。”
“你怎么事情这么多?”
话一出口,姜齐连忙又转回张笑脸,搓着手:“不知主上又有什么吩咐。”
铜镜上倒映出珩安的脸,他低着头,手里正拿着那个被姜齐喝过的杯子。
坏了,好像忘了擦杯沿!
铜镜上的脸嘴角挂笑,“有些事记着总比忘了好,你说对吗。”
“对......对啊。”
姜齐早就在自己的心上c-h-a了个旗,只要是珩安说的话,他顺着那话的意思附和就对了,讨好了珩安,他在乐安宫就能混上口饭吃。
珩安的薄唇覆上杯沿,姜齐皱了皱眉,那不正是自己刚才喝过的位置吗。
两个大男人大清早同处一个屋子总归有点别扭,姜齐可是一刻也不想跟珩安待在一起,幸好珩安接下去也没什么事情吩咐,姜齐找了个空当偷偷遛出了门。
***
“出去,以后都在门口候着。”
“等等,出去,等等,出去。”
姜齐用y-in阳怪气的语调重复着珩安刚才说得话,廊上无人,姜齐倚在门外自言自语道:“切,猫这类动物最难接触,心情好的时候啊他往你身上蹭两下,心情不好的时候随随便便一爪子就能划开皮r_ou_,啧啧啧,还是跟狗亲近好,给根骨头就会朝你摇摇尾巴。”
姜齐想着珩安变成小黑猫往他身上蹭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回头,珩安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
“哟嗬,主上脚步轻盈,走起路来都没声的呢。”
姜齐跳开两步与珩安拉开距离,珩安的长发已束至头顶,姜齐眼尖,瞅见了珩安脖间戴着的殘玉,不禁好奇:珩安那么有钱带块殘玉干什么?
“主上真是辛苦,这天才亮了一半就准备出去啊?”
姜齐走在珩安身后,像极了一只跟在黑猫身后甩着大尾巴的哈巴狗。
珩安轻轻应声,目不斜视。
太好了!珩安一出门,就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那我就回去……”
“崇禹出门办事了,你跟着我,正好可以端茶倒水。”
这才第一天,姜齐就恨透了昨晚的自己。
说什么话不好,非得端茶倒水、当牛做马,还想着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