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几次三番的示好,周吴郑王也不表态。
对周吴郑王而言,不说以前,即使是这些年做男公关的经验,被人示爱也是常事,若是每次都放在心上,他还要不要上班了。
“你当真这么喜欢我?”
本来意兴阑珊,但是时至此时,他再怎么说同赵钱孙李没什么感情,已经为了这个家伙身陷囹圄,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要脸红的,因此多嘴问了一句。
赵钱孙李自然点头:“我说出来过。”他脸色冷淡起来:“我说过的,都是真的。”
“我一定会把贺明德踩下去,把你捞出来的。”
“说说你的办法。”周吴郑王说这话,却并不是询问的语气:“也要去从政?”他露出几分为难:“赵家是军勋世家,向来军政分开,你想要从政,可难的很。”
同贺家不同,贺明德可以依仗贺家的助力,赵家的家世平时可成为赵钱孙李的依仗,但当他想要从政,这却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此消彼长,赵钱孙李想要扳倒贺明德,难上加难。
赵钱孙李咬了咬嘴唇,难得露出几分青年的生涩来。
“就从第一步开始,爬也能爬上去。”他咬着牙:“我还年轻……”说着这个话,他望向周吴郑王,眼睛里都是抑郁。
这抑郁却不是为了他的仕途艰难,周吴郑王觉得自己真是奇怪,居然能够立刻了解,这个家伙,十有八九是觉得他这样打算虽然可以,但是对自己而言却太慢。
“没关系,我也还年轻。”周吴郑王道。
他别的都少,自从回到这个时间,什么都抓不住,刚刚找到的联系,也就断在自己跟前。
留下的都是遗憾。
但是唯独时间太多,多到可供浪费。
“探监的时间到了没?你要走了吗?”
“怎么,你要赶我走?”赵钱孙李露出不满的神色。
“岂敢,还请陛下赎罪。”
周吴郑王虽然嘴上讨饶,神色却没半分生怯,只是神情古怪的嘱咐了一句:“若是出去,替我给吴陛上柱香。”
“我怎么知道他葬哪?”赵钱孙李登时脸色不怎么好看,死人的醋他也吃:“他又不是你杀的,就论嫌疑也是我最大,怎么,你还真以为你坐牢是为了他啊?”
周吴郑王看他咄咄逼人的教训,不由莞尔,只是笑容像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也不远,就在中明公墓,问问就能找到。”
虽然神色不满,但赵钱孙李还是不由的点头,他点了半晌之后才突然惊觉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自出事周吴郑王就和他一起被关了起来,他还是先出去的,也不知道这消息——虽然他也不太关心就是了——怎么周吴郑王一个犯人就先知道了?
难不成公安还向他透露这个期盼他去忏悔?
周吴郑王叹了口气:“他你也介意,都是死人了。”他说的十分淡漠,和当初吴陛活着的时候对对方的热切截然不同,赵钱孙李不明所以,但到底有几分高兴。
“当然介意,他还喊你周王呢。”赵钱孙李哼声。
没想到周吴郑王忽而一笑,张口就道:“不要叫我周王,叫我纣王大人。”
赵钱孙李打眼看他不说话。
周吴郑王也不介意没人捧场:“吴陛人都死了。”他这就权当安慰了。
是啊,你和吴陛计较什么呢?周吴郑王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年轻有为,虽然有些神经病,但前途不可限量几乎是看得见的。
不,他已经看见了。
而吴陛,吴陛已经变成了一坯土,化做尘埃,埋在公墓里了。
明明其实两个人差不多大。
就因为一个贺明德。
想到这里,周吴郑王对贺明德的恨意又涌现出来几分。
总算叫他延续了吴陛的血脉,总不至于叫这过去埋没,面前这个家伙不会对赵家事不关心近十年之后才匆忙应战,而吴陛,吴陛也不会就此悄无声息。
他叫周吴郑王,生前是,死后也是,他的父亲姓吴,母亲姓周,是个因公殉职的军人的遗腹子。
一直到底他都这么认为的,和他的母亲一起生活,当了警察。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和自己,都成了这些权利倾扎中的炮灰。
吴陛会死的那么冠冕,想必是贺明德上辈子没扳倒赵钱孙李,才匆忙收尾的缘故。
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叫这事情就这么完了。
看着面前不说话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扬眉。
“想来我如今身陷囹圄,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他半开玩笑的道:“你要是个女人,倒是堪称我的妲己了。"周吴郑王低低的说,带着几分戏谑。
赵钱孙李定睛看他,丝毫没被他的调侃打动,就在周吴郑王想说点别的东西的时候,他动了。
这个青年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绕开桌子,走到周吴郑王跟前,然后跨到他身上俯下身来,贴在周吴郑王的耳朵边,咬着他的耳垂低语。
“那就把我当你的女人。”
29、听
赵钱孙李舔舐吮吸着周吴郑王的嘴唇,粗糙,干裂,还有些死皮,大约是这几天被关押的缘故,待遇想必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