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杰森猛地惊醒,从床上直起身,窗外已是清晨。他睡觉穿的背心被汗浸透,脑袋钝痛,索性走去淋浴。
相似的梦千回百转,但听见那人的声音还是初次。
水从上而下,顺颈到腰至踝。杰森按住胸口,掌心传来心脏加速的律动。
“大早上洗冷水澡,昨晚做了什么好梦?”
进来的金发男人随手关上浴室门,一双桃花眼笑盈盈的,将他从发旋打量到脚趾。
纵使朱利尔斯阅人无数,也不得不吹口哨叹服:“身材真好。”
以往杰森表情木讷,露出的只有手臂,所以不大容易让人发现其流畅结实的肌理,锁骨微陷成窝,胯部的人鱼线向下延伸,四肢健美,比例纤长。此时他沐浴水中,褐发捋到脑后露出额头,更突出了眉骨和眼部,因讶异无意识滚动喉结,水洗过后背,流连在蜜色的皮肤间。
就算是同性,甚至凭借朱利尔斯极为挑剔的审美观,也认为面前的人足够性感。
杰森关了水,作势要走。
朱利尔斯一个侧跨步抵住出口,又眼疾手快,擒住他拿浴巾的手。
“欸,你别急。”朱利尔斯压低了声音。
话音刚落,杰森顿时感觉整个浴室都要被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淹没了。味道清甜,像橘子汽水。
阿嚏!他很不给面子地转避,以免口水喷朱利尔斯满脸。
“不喜欢?那换喽。”朱利尔斯丝毫不吃惊。
鼻尖萦绕的味道更浓郁了,是郁金花香。
“你想诱发我的信息素?”杰森不为所动,他的信息素自己都鲜少闻到。
朱利尔斯不语,指腹沿他的血管由手腕游走至肩,抚上动脉。
他的速度极快并且娴熟,杰森没控制住,浑身激灵,感觉刚才被摸的地方莫名异样,稍许发烫,生生泛出鸡皮疙瘩。
够了。
杰森甩开他,草草裹好浴巾,有些不耐地抓住他的肩膀,逼迫他让出路来,自己握住门把手——若动武力,向导的朱利尔斯怎是他的对手。
背后一声嘲弄的轻叹,杰森被朱利尔斯从后包住手,霎时间,他的脑袋像被重锤砸得火花四溅,电流从天灵骨贯穿到脚趾,神经瞬间如绷紧的弦。
短短几秒,足够朱利尔斯敲碎防御,窥视他的精神图景,但这太让他吃惊了,没有任何东西打击碎裂,黑暗里那扇门卸下铁链,缓缓开启,金色瞳孔朝他虎视眈眈,白翎羽捕梦网垂在胸前一晃一晃地荡。
那么似曾相识。
朱利尔斯艰难地从咽喉发出嘶哑的□□,杰森的虎口卡住他的脖子,战场上再用力些,这招迅速能给敌人一个了断。他的鼻翼扇动,浓眉皱成川,目光闪烁,嘴巴抿成缝,死死盯着朱利尔斯,又撇头收了手。
朱利尔斯蹲身干咳,平复呼吸,手指磨蹭脖子上一圈发红的痕,心中暗道有趣。
两人一闹,浴室里的热气早散了,开门时□□的上身撞到清晨的寒气,饶是杰森也不由颤抖。他回屋换了衣服出门,心中不免有落荒而逃的懊恼,他本该愠怒,可愣是冒不出火气。或许朱利尔斯攻击型向导确非徒有虚名,有能轻易左右哨兵情绪的本领。
正是早餐时间,食堂人口吵杂,杰森从干部窗口取了厚吐司、鸡蛋、香肠和浓汤,张望哪儿可以落座。
“唷,这不杰森嘛。”
凭空响了个花式口哨,靠窗坐两人,其中之一冲他大咧咧地打招呼。这家伙的发尾不乖顺地乱翘,耳朵后贴而立,高额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眼亮出锋利的棱角,运动背心藏不住强健有力的肩膀手臂,活脱脱的太子爷,说不清的张扬。
另一人身材瘦削,面容苍白,些许常年病态的憔悴,但五官温润舒服,眼淡蓝形状狭长,薄唇,颧骨轻凸,黑发服帖地垂下,长袖露出一截手腕显出两三道青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
“安德烈。拉斐尔。”杰森回应,绕过人流。
他们是杰森见到的第一对哨响拍档,初见在监狱,不属一栋楼,午餐时常常聚会闲谈,后来,他们越狱,他略施援手,互相道别。不管怎样,三人患难一场,总有些交情。在校时,他听闻两人拿到了锦标赛的双人最佳荣耀,应该美名远播吧,从现在食堂里的窃窃私语也不难猜出。
他与安德烈击拳,和拉斐尔握手。
“你们怎么在这儿?”
拉斐尔笑答:“是戚诺风邀请我们担任ion的干部要员,无奈家族事务繁杂,才迟迟报道。”
迄今为止,杰森都不信这性格迥异的两人是表兄弟,但事实就是如此,拉斐尔较年长些,是稀缺的向导,不过安德烈才是佩罗家族的掌权者,可能是由于佩罗本来就是黑路上转商行的一族,安德烈的哨兵天赋更令其心服口服。
安德烈的叉子不老实,来回摇晃:“你来得巧,饭后就劳烦你带着四处逛逛。”
杰森暗忖今天没有助教课程,又无任务,乐意效劳。
“听说上次任务你和朱利尔斯涉入人造人的实验聚点?”安德烈说,又低下头嘟囔,“戚诺风非要接管犯罪除毒瘤这档子事,胆子真肥。”
拉斐尔附议,放低上半身和声音询问:“杰森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一直潜伏的组织会突然露出大片的马脚,这情报是怎么、又从谁嘴里流出来的?”
“我该奇怪么——不要对我用精神暗示。”杰森抬头警告。
“一不小心。”拉斐尔眼角微弯,“习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