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馆子叫外卖,再怎么香也不是那个味儿,我特羡慕宋谨,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亲妈,他老说您怎么怎么好,天天惦记着您……我也想有个妈惦记,好好地尽个孝道,可惜我妈走的早,我连她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刑厉坤失落起来眉宇落下一片阴影,让人心里酸疼,跟着难受。
宋谨别别扭扭的,又心软又闷气,你丫还打什么格斗比赛啊,去演戏吧,金马影帝是您的了!
宋秀芝安慰的话还没说,眼睛先红了,她一个单亲妈妈拉扯宋谨长大,吃过多少苦?流过多少泪?满心满眼的就是这么个宝贝儿子,可宋谨从小独立早熟,不爱撒娇,从来没有亲口跟她说过这些窝心话,敢情都在外面夸着她呢。
她觉得自己一个当妈的,疼宋谨都疼得不够,刑厉坤从小没妈,孩子得多可怜啊!
宋秀芝握上刑厉坤的手,哽咽着说,“大坤,以后你得空就来,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咱不难受了啊。”
刑厉坤朝宋谨一瞥,浓黑的眼透着得意,大大方方笑了,“那谢谢阿姨。”
宋谨,“……”
妈,这人惦记您儿子屁股呢,您怎么还给人摆盘子装上了!
“赶紧吃,吃完走,赶天黑就回去了。”宋谨在桌子底下踹人。
宋秀芝先不乐意了,“小谨,人家送你一趟多累,这开回去还得好几个小时,疲劳驾驶出事儿了怎么办?干脆大坤就搁家里住一晚上,明天再走。”
刑厉坤闷笑,“阿姨,那我睡哪儿啊?”
宋秀芝,“就和小谨睡呗,阿姨再给你抱一床被子。”
下午宋秀芝回去看店,宋谨带着刑厉坤逛集。
刑二少什么市面没见过?这会儿就因为作陪的人不一样,看街边的大土豆都觉着比别处圆溜。
马上就是小年,人抢菜都抢疯了,宋谨跟着割了点肉,又杀了几条鱼,全拎在刑厉坤这个大劳力手上,他猫在人后面,被高高大大的刑厉坤括着,一点儿不挨挤。
宋谨捏着蜜饯果吃,叫着刑厉坤回头,一丢就丢到对方嘴里,默契十足。
刑厉坤美不滋地享受媳妇儿的体贴,哪知道宋谨心里正暗搓搓地笑呢,他小时候就这么练他家小狗的,练好了倍儿听话。
两个人逛到一半,被人拦住了,赵玉玲顶着一头新烫的短毛卷儿,嗓门特大,“哎!宋谨呐,咋着回家了也不跟姨说一声!”
“赵姨好,我也是刚回来的。”宋谨乖巧地笑笑。
赵玉玲身后跟着一个微胖的姑娘,胸部至少d罩,裹着件土气的长羽绒服,整个像只大葫芦,羞答答地偷瞄他。
宋谨知道这是谁了——赵玉玲那个学幼师的侄女,他的相亲对象。
有只糙手狠狠捏了一把宋谨的屁股,妈了个蛋的,当着老子面儿还敢浪?
刑厉坤阴着脸,把没点的烟刮进嘴里嚼,一双浓黑的眼睛活像枪口,要把这俩碍事的娘们一枪一个给点了!
老子盖了戳儿的人,你们也敢瞎惦记?
这人气场太旺,激得赵玉玲一个哆嗦,把手包给抱紧了,担心被抢,“……这谁啊?”
“我朋友。”宋谨打哈哈,“赵姨,我先带朋友逛逛,改天有空再去看您。”
“成,那姨等着你。”赵玉玲慌忙牵着侄女走了,临了还回头看,宋谨怎么摊上这么个土匪朋友呢?瞧着要吃人似的。
刑厉坤把嘴里的烟渣吐出来,手指揉着宋谨脖子后面的小窝,“你妈那是什么眼神儿?丑了吧唧的。”
宋谨屁股还疼呢,斜眼横他,“就你好看。”
“对,老子好看。”刑厉坤压在他耳边,嘴里带着辣呛的烟丝味,“不光好看,还耐用。”
那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挺胯撞了一下宋谨的后腰,霸道十足地耍牛氓。
“不许跟那妞儿见面,听着没有?”
宋谨的耳朵在阳光下浮出粉色,犟嘴,“关你啥事儿啊?哥就是回家来娶媳妇儿的……”
“再说试试,”刑厉坤搁他头顶磨牙,“逼着我在这儿干你么?”
“你他妈别抽风啊!”宋谨急了,这人说不定真敢!
“还想娶媳妇儿?”刑厉坤哼笑,“你就是老子的媳妇儿。”
“……”
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在街心蹭着,旁边有人都往这边看了,宋谨臊得拍他的手,“差不多得了你,别没皮没脸的!”
刑厉坤松开他,慢悠悠地说,“今晚上你可洗干净点儿。”
宋谨呼吸一紧,几乎立刻有道电流从耳鼓一路烫过血脉,让他的心尖儿都跟着哆嗦了,臀肌紧绷,窘态毕露。
第25章 惹事摆平
宋谨骨裂没好利索,走多了脚酸,买完东西直接往宋秀芝的蔬菜店走。
离了还有十几米,就看见几个顶着黄毛的小年轻晃进去,歪着头勾着肩,明显不是善茬。
宋秀芝撂下门口的客人,急忙擦了手跟进去,瞅着他们掏钱盒,一声都不敢吭。
“怎么就这么点儿啊?给哥们几个买烟都不够的。”
宋秀芝皱着眉头,声音很小,“今儿我关了阵子门,卖的不多。”
领头的那个叫陆景,是镇长的小儿子,正嚼着口香糖坐在凳子上晃脚,满脸的不高兴,“咋着?大家都等着过年呢,你别不痛快。”
这小子混,他爸昏,活活把他儿子惯成了土皇帝,专拣自己翅膀底下的毛拔,欺负老实人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