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立刻回到自己房间写了一封信,将暗杀武媚娘失败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写了出来,并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继续暗杀武媚娘。
望着自己写的信,陆云沉吟许久后将其撕得粉碎,又重新写了一份,写完后便塞入信封,按上蜜蜡,还盖上自己的私戳,走出房间。
飞鹰已经在门外等候,陆云上前拿着书信,欲言又止,飞鹰疑惑问:“陆先生,还有何事?”
陆云眉头紧锁道:“我又仔细想了想,此事非同一般,还是你亲自去送一趟吧。”
飞鹰闻言一愣,见他神色如此凝重,肃然点头:“好,那家里的事情,就拜托陆先生照看了。”
“嗯。”陆云将信交给他,沉声道,“快去吧,一路小心。”
飞鹰双手接过信后放入怀中,轻拍了拍胸口,扭头走出院门。
李浩从松州出发前往轨州的时候,松州城都督府中,牛进达和执失思力来到侯君集的房间,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侯君集见他们二人到来,起身道:“二位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们商议一下这一仗该怎么打。”
“此事不急。”牛进达抬手止住他,冷冷问,“侯大总管为何不让李浩进城,却让他去轨州借粮?”
执失思力也道:“侯大总管,据我所知,城中还有粮草两万多石,并不缺粮,如今大战在即,大总管调走李浩的一万大军去借粮,不知是何妙策?”
侯君集闻言顿时阴沉下脸,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怒哼道:“你们是在责怪本帅吗!”
“不敢!”二人齐齐抱拳,虽然嘴上说不敢,但两只眼睛却瞪着侯君集,态度很不友好,他们二人都是战功无数的大将,对侯君集毫不畏惧。
侯君集见他们依旧满面不满之色,顿时双眉拧成了麻花,他也意识到,想要压住他们很难,沉默了片刻后,他换了副脸孔,故作深沉道:“二位将军,你们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想必也听过一句话,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天气寒冷,粮草更是重中之重,入冬至今还未下过雪,说不定大雪什么时候就到了,届时想要运送粮草,那便千难万难了,一旦城中粮草不继,届时吐蕃不必强攻,只需围城月余,便能困死我们。”
不得不说,侯君集还是很有急智的,这一番鬼话扯得是如此逼真,如此义正辞严,牛进达和执失思力二人虽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却又说不上来,毕竟他们只是武将,不是卖弄唇舌的文官。
终于打发走了牛进达和执失思力,侯君集松了一口气,刚想坐下,监军刘兰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
侯君集赶忙起身相拱手相迎:“刘监军,忽然来本帅这里,是否有事?”
刘兰做过尚书员外郎,做过夏州都督府司马,做过夏州刺史,现在是右领军将军,可以说是文武全职,他可不像牛进达和执失思力那么好对付,侯君集刚问完话,他就板着一副脸问:“侯大总管,本监军听说你派李浩的一万洮河道大军去轨州借粮,可有此事?”
侯君集闻言蹙了蹙眉,知道来者不善,冷冷点头:“确有此事,刘监军有何疑问吗?”
“自然有疑问。”刘兰面无表情道,“你我都是行伍出身,军中之事大家都清楚,如今大战在即,侯大总管支走李浩的一万大军,不知是何用意?据我所知,城中粮草还有两万多石,足够撑上很久了。”
侯君集不慌不忙道:“如今松州城中有兵士四万五千人,咱们唐军骁勇,更胜吐蕃,即便吐蕃有十万大军来攻,也难有作为,李浩的一万人马并不是很重要。”
刘兰闻言挑眉冷笑:“这就是你支走李浩的借口吗?”
“不是,本帅也没有故意支开李浩。”侯君集一本正经道,“如今我们虽然不缺粮草,但如此寒冬天气,还是应该多备粮草,以策万全,刘监军也是打过仗的人,想必也知道粮草有多重要吧。”
“粮草自然重要。”刘兰冷冷道,“不过,调运粮草的事,你只需派兵传达军令,自有专人押运,何须动用如此庞大的战力军,侯大总管是第一次打仗吗?”
侯君集并没有因为他的揶揄而生气,反而很镇定地回答:“粮草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万一吐蕃攻城不下,派兵截断我军粮草,那该如何是好?”
“哦?”刘兰挑眉冷笑,“如此说来,侯大总管似乎对我大唐的粮草队颇没信心啊!”
“随你怎么说。”侯君集冷哼道,“本帅打仗,自有分寸,刘监军何须指手画脚,一切看最后结果说话,费再多口舌有何意义?”
“好!侯大总管好大的威风!”刘兰冷笑之意更浓,“你最好期待自己能打个漂亮仗,否则本监军一定据实禀报皇上!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戴罪之身!”
“刘监军慢走!不送!”侯君集大声送客,刘兰用力冷哼一声,甩袖出门。
轨州在松州西北方向,距离松州两百多里,并不算太远,和松州一样,轨州也是羁縻州,而且也是府州,不过有一点和松州不同,轨州的都督是党项人,叫做力布达比,李世民特赐其汉名,寇忠唐,意思很明显,希望他能忠于大唐。
四天之后,李浩带兵来到轨州城外,由于吐蕃进犯,轨州城也是风声鹤唳,远远看到李浩大军前来,就已关上城门,一干将士全都在城墙上剑拔弩张,如临大敌。
李浩到了城下,派金立上前喊话,表明身份,说明来因,轨州都督寇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