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朱兰茵说喜欢,段振辉总觉得,是一件非常不妥的事情。
不是说朱兰茵配不上谁,她的美丽,站在任何优秀男人身旁,都绰绰有余,只是说,单纯一个女明星的身份,与对方错综复杂的内在之间,差距实在太过巨大。
段振辉苦涩一叹,如果朱兰茵的心上人真是虞盛音,那么她很有可能,也是在进行一场酸楚难言的单恋,就像他自己如今一样。
“……你喜欢他什么呢。”段振辉这样说,既像是问朱兰茵,又像是在问责自己的内心。
朱兰茵的目光遥远起来,声音又轻柔,又飘渺,“我也不知道,只是等醒过神来的时候,就再也移不开眼了,若是哪天不想想他,心里面,就空落落的,无依无靠一样。”
她脸上那种寡淡的神情,段振辉不忍看,男人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要真这么喜欢,男未婚女未嫁,你怎么不去跟他讲。”
朱兰茵与虞盛音之间,别说绯闻,他们就算见面,无lùn_gōng开还是私下,连句话都少说。
“是啊,男未婚女未嫁……”猛然一震,朱兰茵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扯开个虚弱的笑,“虞天王身上的气质,太特殊了,谁在他面前,都会觉得自惭形秽,好像自己凑过去,就是在污染最为纯净的水一样。现在,更加不得了,我看到他,心跳得简直擂鼓般响,总觉得立刻就要行差踏错,哪里还敢多说半句话。”
段振辉抿紧嘴唇,朱兰茵如此盛赞虞盛音,他听着非常刺耳,非常难受。
“说吧,你想叫我帮他什么忙?”虽然这样问,但段振辉却并不觉得,虞盛音会需要自己施加援手。
朱兰茵挺直腰杆,一字一句,慢慢道:“我觉得,天王被挟持了。”
“什么?”段振辉扭回头。
“我知道这很耸人听闻,他如今已经回去夏湾,为马上要举行的演唱会做准备,看上去一起都好。但是,近来的天王,真的非常反常。”
段振辉皱起眉头,“继续说。”
“以前虞天王虽说不如我和桐秋城与严导亲近,关系也是不错的,但那个药水的事,他竟然帮着别人要挟严导,完全不顾过去的情谊,实在反常。”
“这件事我知道。”席维的电话还是段振辉提供的。
“这只是一桩,其它还有种种细微的地方,都非常不一样,天王似乎……突然恶劣无礼了起来,还会耍脾气,特别愿意故意甩脸子,然后等人去哄。虽然都是小事,但他却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段振辉迟疑起来,“也许,以前的温和有礼都是假装,他只是原形毕露罢了。”
朱兰茵摇摇头,“最重要的,则是他有好久,都不曾当人面唱歌了,要知道,从前虞天王是很喜欢唱给别人听的。而这所有的转变,就是从席维出现在天王身旁那一刻,开始的。”
“夏湾的个唱要开了,他到时候就会唱的,现在也许是……压力大了些?”段振辉拧眉,他不是很愿意去怀疑席维。
“但那个人居心叵测,他的药水非得用严导的事业去交换,要挟不成,现在更是冒出一把火,将严导的心血化为灰烬。”
段振辉猛地抬头,“你有证据,说火是他们放的?”
他就算有些欣赏席维,但严授纲毕竟是家里的世交,他要叫伯伯的人。
朱兰茵微微摇头,“没有,也许是我小人之心了,但事情太巧,没法不这样怀疑,席维的愿望,成真了不是么。更有甚者,严导的腿和瓜瓜落海,仅仅只是意外吗?席维和这所有的事件,都有联系,我不能不想多了些。”
段振辉沉默下去,演播室顶架射灯掉落,后来调查时发现,确有被外力破坏的迹象,而瓜瓜虽说是他妈妈扔下海,几次三番要害孩子的,也是那个女人,但席维出现的时机,也确实都非常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