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军师齐道:“别慌!出什么事了?”
那人缓了口气,这才禀道:“帮主,军师,众位当家,刚才瓦罐山的二头领‘赛罗成’罗仲信领兵前来,与我帮众发生冲突!他的枪法厉害,我等皆战他不过,折损了许多弟兄!还、还有,商、商堂主骑回来的坐骑,也、也被他给夺去了!”
“什么!”商季大怒,忽又急道:“那位跟我一起回来的小英雄呢?小兄弟他怎么样了!”
“商、商堂主,您、您是说一直抱着那匹黄马的小兄弟?他、他……”那人骇道。
商季担忧焦急道,却又赶紧放松语气,怕又吓到那向来畏惧自己的帮众:“怎么样了?他没伤着吧?”
“他、他被罗仲信的手下杀了,罗仲信那厮还、还把他用绳拖着走,把他的尸首抛到宋王江里去了!他的马快,我们众兄弟都追赶不上,现在弟兄们还在宋王江畔打捞那位小兄弟……”
这一下,商季气急欲昏,七窍生烟。他还未发作,一旁的左义信先一把踢倒交椅,火冒三丈道:“呔!狗头太过无礼!”
商季扬锏,也愤恨道:“帮主,请您下令!我等这就杀将过去,将那瓦罐山给踏平了!宰了那罗仲信,将他千刀万剐!为弟兄们报仇雪恨!”
“欸!万万不可!”劝阻商季之人,竟是刚发了雷霆之怒的左义信,“兄弟!可恨的只是那罗仲信一人!我识得瓦罐山大头领秦伯尝,此人英雄,不逊李帮主,且为人仁义,他必不知此事!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咱们只管去找那罗仲信一人算账便是!他杀了咱屠龙好汉兄弟,我这就去瓦罐山寻他,定要讨回个公道!”
“慢着。”军师兰志南道,“此事尚不明白,不知究竟真是那罗仲信之过,还是清狗们使的奸计?左老爷,若是鞑子的诡计,你此去必有危险!”
“军师,为何?”左义信不解道。
兰志南摇扇道:“此事若是瓦罐山之失,咱们也不可与他多做计较,眼下强敌兵临山下,切不可因小失大,误了我山寨前程!待得退却鞑虏,我们再上瓦罐山,与他理论此仇,为今日枉死的弟兄寻个公道,只是不免要伤了两山共同反清复明的和气。而此事若是清狗或其他奸邪恶人所为,那他们目的为何?那瓦罐山七头领一军师,俱是天下人杰,正好与我屠龙帮斗勇斗智!他们是想挑起我屠龙帮与瓦罐山的争斗!他却在暗处坐观两虎生死搏,等我们斗得两败俱伤,天下反清复明的势力大大削弱,他便能从中取事,以达成他不可高人的阴谋!倘若真是如此,今夜左老爷你要去瓦罐山,他们必定会下大力气,在途中设下重伏,以防你调解此事、和好两山,他们更会千方百计地要害你这屠龙帮的副帮主,好更大程度地加深我帮与瓦罐山的‘仇恨’!左老爷,您暂且听我一回,今夜这瓦罐山,您是万万去不得的!”
众人闻军师言,这才拨开了心中云雾。左义信更是对军师佩服得五体投地,跪拜道:“军师果然是‘病诸葛’,凡事思虑得这般周全。我左某做事不动脑子,刚才若非军师指点相救,我此去岂不要平白丢了性命,还要害了众位兄弟,与瓦罐山的秦兄弟!”
众人皆不提此事,待要下山查看情况、安抚众兄弟时,忽又有帮众来报:“山下有人前来求见,自称是‘罐山四头领李雄’。”
众人大惊,今夜之事也越发摸不着头脑。
李玄、军师急请李雄上山相见。若非如此,又怎么解开今夜之谜!
那李雄抱木盒而来。阴风过,众屠龙英雄瞧着李雄这铁牛一般、一腔热血的刚猛大汉,竟非但不能与其阳刚之极的好汉气质产生共鸣,反而纷纷觉得心头、脊背发凉。这股寒意,正是来自那木盒!李玄更是被一股莫名的悲怆压得十分难受,军师兰志南也泛起一片不好的预感。
李雄先按着清兵军师孟问渠教他的说辞,谢过了屠龙帮众救他之恩。屠龙帮向来行侠仗义,山下会有帮众行这般仁义之事,众京凉当家虽不知,却也丝毫不感意外奇怪,不以为意。唯军师兰志南一人,独自沉吟着李雄方才感谢的言语,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李帮主!我军…哦!不、不、不!是我!是我自己一个人,我还有第二句话要与李帮主说!不关其他人的事!”李雄言语反常,一改往日的直爽粗鲁、悍气憨厚,此刻竟又作背书状,一字字道“李、李帮主!我、我瓦罐山二头领罗仲信与贵帮的恩怨,您一看这木盒便知!对,就是这第二句话!我没背错!”
这一番,不止是兰志南了,堂上众精明之人,皆觉其古怪之至!
李雄将木盒交给李帮主,并请他一定要等自己下山之后方能打开。众人问他为何,李雄想了半天,这才支支吾吾地说了句:“不、不这样,计、计策,就、就不灵了……”
众人不知是何计策,只得将信将疑。李玄不世豪杰,乃当世数一数二的大侠,他爱惜李雄好汉,见他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自然立即便点头应允,也丝毫不为难于李雄这样的忠厚人。
李雄与众人道了别,这时却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常,大声处,也十分豪气热情,尤其是对左义信这个故友老兄弟,和有过一面之缘的“北侠”李玄。
待得李雄下了山,李玄这才揣着心中莫名的难受,笑着打开那神秘诡异的木盒道:“哈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