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的人绝对不是核桃师兄,尽管没看见脸。
一头杂乱无章的酒红色乱发,一件破了很多洞的绿色棉衣,都是灰尘的牛仔裤,还有看起来像是正品的登山鞋。
就算是核桃师兄要乔装打扮深入敌后,也不会搞成这么杀马特的样子。
苏幕遮和黑炭正在找角度更好的缝隙的时候,门外有人声喧哗的声音,有人上楼了。
门锁一响,走进来三个人,其中两个就是刚才巡山的,另一个没见过。
那个没见过的穿着灰色大衣的人走到那个绑在椅子上的人面前,抓着那人的头发摇了摇。
然后,屋子里就响起一阵类似于杀猪一样的声音。
“闭嘴!”灰色大衣一巴掌抽了上去。
那人的尖叫声顿时停住了,不过没两秒钟,震天响的哭声开始了,还居然是带音调的。
苏幕遮捂住耳朵,这混蛋哭的太假了!他记得以前家里隔壁的一个小孩,每次他爸揍他的时候他就这么哭,然后他妈就会出来挡,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就是你们抓到的那个人?”其中一个巡山的人说问。
“对!就是他!”灰大衣松开抓着那人头发的手。
那人的哭声果然轻了不少,但还是不停抽抽搭搭的,被揍得紫紫红红的脸上已经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了。。
“看起来像个富二代!”巡山的人皱眉。
问了问对于这个“富二代”身上东西的处理,关照灰大衣别急着出手,免得露了痕迹。
“最近风声有点紧,你多看着点,也别给弄死了,到时候看上面怎么说!”对于他们要做的大生意来讲,“抢劫”一个送上门来的富二代只会多惹事端,所以杀不得放不得,只能先关着看,等事态平息了再说。
巡山人和灰大衣对话期间,那个富二代一边继续抽抽搭搭,一边许诺放他回去,一定给大笔的钱。
可惜,三个人都没搭理他,又说了几句就出去了,门外还传来反锁的声音。
等到门外的人说话声音渐渐远去,那个越哭声音越轻的“富二代”突然停了哭声,自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条原本把他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掉了,被他卷成一团收在棉衣的兜里。
把原本披着的棉衣穿穿好,又撸了一把脸,“富二代”走到一个墙角处,将掉在那边的半个馒头捡起来,撕掉上面沾着灰尘的面皮,悠闲地啃了起来。
那人边啃馒头,边抬头朝着苏幕遮和黑炭“偷窥”的地方望过来,“喂,要不要合作?那批货我没兴趣,合作的话,都给你!”
苏幕遮和黑炭:“……”这样也能察觉?
那个“富二代”见自己的话没引起什么反应,就将最后一点馒头塞进嘴里,跳上一边的案桌,用手推了推木板的吊顶。
木板吊顶毕竟都腐朽了,被他一推,露出了更多的缝隙。
那人从缝隙里朝木吊顶里张望,里面黑幽幽的,并没有什么人在,不过某个角落有一对反光的眼睛。
定睛一看,是一只肥头肥脑的大老鼠,还冲着自己呲牙。
再用手推了推木板,感觉这板子根本就承受不住一个人类的重量,更别说在上面活动自如了。
从案桌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那人心里嘀咕:“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不过既然没人,他也不耽搁时间了,从登山鞋底抽出小工具,开始撬门上的锁。
黑炭和苏幕遮看着那人熟练地打开锁,放轻脚步走了出去,也在木吊顶上随着他移动,看这个家伙到底要干啥。
那个“富二代”一个个房间找过去,一直找到那个堆着货物的房间,至于几个房间门上的锁,不过是耽搁了他几分钟而已。
在打开的几个纸箱子里翻了翻,然后又将胶带封着的一个箱子划开,从里面翻出一小袋“xx奶茶”,撕开一个小口,闻了闻,又用手指微微沾了点尝。
苏幕遮:“……”这动作好像电视里看过好多次,不过不是用来尝试奶茶的。
“富二代”确认了什么线索,突然警觉地抬起头,又看向自己头顶的缝隙,就看见某条挺宽的缝隙里露出一双有点熟悉的小眼睛,还有几根很细很细的胡须。
“富二代”:“……”这老鼠有病?
既然确认那个吊顶上不可能有人,那么自己一直察觉到的动静和视线都是这只老鼠引起的?但是这只老鼠干嘛围观自己啊?
他又想起刚才从木板缝里看见那只老鼠呲着牙的表情,原来以为是威胁,现在想起来,怎么觉得是在笑话自己?
应该不可能,自己估计是前面挨揍的时候被打到头了!那人甩甩头,把脑子里的奇怪想法甩在脑后。既然找到了客户要的线索,那就赶紧开溜吧。
收拾好需要的东西,他就轻手轻脚但是速度很快地下楼去了。
黑炭在木板吊顶上,那人几次来试探的时候他都躲了起来,毕竟苏幕遮不怕被人看见,这种从来人上不来的夹层有只老鼠是很正常的事,有只猫就比较奇怪了。
又等了一会儿,听听下面没什么动静了,黑炭掀起一块木板,从木吊顶上跳了下去。
苏幕遮也随之跟了下去。
俩只偷偷摸摸地跑下楼,就看见楼梯口绑了一个人,用的就是刚才绑富二代的那根绳子。人还有呼吸,但是明显没有知觉了。
黑炭探头探脑地朝四周看了看,又跑去几个房间里看了一眼。卧室里也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