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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去的时候,寒千说宛扶才回来没多久,似乎很累的样子,于是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星北流想了一下,还是不打扰宛扶了,好在长光也没有坚持要见见“小狐狸j-i,ng”,而是带着星北流出门了。
“去哪里?”
“明天要走的话,今天要把一些事情处理掉。”
阿挽的浮光夜屋就在郡公府出去不远处,走几步路就可以到了,星北流和长光并肩走在有些热闹了起来的街道上,一如往昔。
阿挽似乎才起身,懒洋洋地坐在窗边梳理柔软的长发,让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
看见星北流和长光走过来,她眼中露出有些玩味的笑意。
“呀,看看这是谁来了。”阿挽站起身,开着玩笑道,“我这里一次只招待一位客人呀,可是您二位,似乎都不是能被拒绝的人呢。”
星北流有些尴尬,虽然知道是玩笑,但他并不想在这种想法下来见阿挽。所幸长光不是抱着玩闹的意思来的,不然会让他更加难做。
“进来坐坐吧?不算是我的客人,就当是我的朋友来喝一杯酒。”
“不必了,”长光摇摇头,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你的规矩,还是不必破坏了,我只是来有东西给你。”
“哦?”阿挽似乎有些好奇。
长光将放在袖中的小小白布包拿了出来,递给阿挽。
阿挽在接过那件东西的时候,似乎是察觉到了那是什么,神色微微一变。
“这是一个人托我带给你的东西,他说若有一r,i你准许他去见你了,就让人把这件东西交给他。”
不知道为什么,当长光说出这话的时候,星北流立即明白了是谁拿出了这件东西。
阿挽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起来,将白布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只翡翠玉的镯子,成色算不上上乘,不过依然十分漂亮。
是定情信物吗?长光眼里多了几分好奇。
然而阿挽只是伸出左手,撩起袖子后,露出左手手腕上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
“这镯子本来是一对的,另一只在我这里。”阿挽笑眯眯地说道,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变化。
她又重新将长光交给她的镯子包好,双手呈给长光。
“劳烦您带回去,还给那个人吧,就说我没有收下。”
长光不解:“为什么不收下?你也可以自己还给他的。”
阿挽还是满面笑意,亲切温柔:“送东西的人不止是将东西送出去,也要考虑收东西人的心情,不是每一件送出去的东西都会被开开心心地接受,也不是每一件东西都能收下。”
真是令人不解。
长光挠了挠自己的头,但还是依言接过了白布包。
星北流看着阿挽,道:“阿挽姑娘,我明日就要离开此处。”
“您要走了么?”阿挽似乎并不惊讶,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变,“这只是一件迟早的事情,您本不该困于囹圄之地。”
“只不过阿挽想要多嘴问一句,大人可还会回来?”
星北流深深地看她一眼:“一定会的。”
晚离郡往东,是早已被废弃的通往东荒大川的道路。
即便是山海长隔,心之向往,终不会忘却。
阿挽想了想,小声说了一句“稍等”,然后跑回屋去,似乎想拿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个锦布绣包,重新回到窗边。
“这里面是攒的一些钱,不多。”阿挽将绣包捧着交给星北流,“您明日启程回到皇城,想必要从官道,经过攸城,还望您抽空走一趟寄行寺,算是替我添一些香火钱吧。”
星北流接了过来,点点头:“还是要点上一盏灯么?”
阿挽露出笑容:“是的,谢谢您。”
☆、映北(一)
刚从浮光夜屋离开,就有带着剑的江湖浪客走向浮光夜屋,敲开了门。
他们听见身后传来阿挽带着笑意的声音:“您来啦?”
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街上有不少的人。长光没有忘记护着星北流受伤的右手,他们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穿过。
“阿挽姐姐过着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长光问。
星北流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想笑:“真是个孩子。”
或许谈不上什么想要不想要,只是这样的生活让自己满意,也就愿意守着如此生活了。
长光不服气地抿唇,抬头挺胸,他竟然已经比星北流高出了小半个头。
星北流不禁想了想,到底是他矮了,还是长光高了?现在他居然要仰望着长光了,以前……
星北流回想了以前还能在他衣服里缩着的小狼崽子,不由得感叹时光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