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中,一名大汉大汉正挥舞着巨大的铁锤,大汉四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子,光着膀子,浑身肌肉鼓鼓的,旁边,一名面容姣好的妇人微笑地坐在一旁,脸上满是温柔,双手拉着风箱,不时拿过毛巾给大汉擦汗,每逢这个时候,大汉都会扭过头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与那黝黑的皮肤格外的清晰
很简单,却很温馨,叶骨朵来的几天,大汉和妇人都很热情,时不时送一些常用的东西,熟悉之后甚至硬拉着叶骨朵来家里吃饭,叶骨朵推脱不掉便跟着来了,路上也知晓了一些两人家里的情况,大汉姓牛,大家都叫他阿牛,从小便是靠祖上留下的打铁手艺过活,虽然清贫,但胜在自足,家中还有一上了年纪的老母亲和一个刚八岁的儿子,妇人的姓氏和名字知晓的人很少,嫁夫从夫是这里的习俗,嫁过人的媳妇便很少再用自己的姓名,听到叶骨朵叫了一声牛哥牛嫂,两人还高兴了很久。
阿牛的老母亲已经卧床卧床不起很久,生命已快走到了尽头,阿牛和妇人一回家明显落寞了许多,不过因为叶骨朵在此,还是强露笑容热情的招呼着,一个留着小辫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在屋中跑来跑去,煎药,煮饭,或者隔一段时间给老人喂些水,没有一刻停下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说的便是如此。
妇人每次看向儿子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一丝歉意,想想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跟父母撒娇,脸上的歉意便更浓了’小‘说’)
阿牛和妇人去后院收拾白天刚打好不久的农具了,今夜天很阴,可能会下雨,铁器淋了雨便会生锈,那样的话一家人的日子就会更紧张了。叶骨朵并没有跟去帮忙而默默走到床前,手指压在老人的脉搏上,在魔道的时候,他学过一些医术,不过当时是为了杀人用的。
老人的情况很糟糕,一直昏迷着,体内的生机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了,就算两个月都很难再撑过去,叶骨朵并没有什么办法,生老病死,圣贤尚且不能超脱,何况一介凡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的瓶子,取了一枚绿色的丹药,手指一用力,捏成一块快的,然后把最小的一块给老人服下,方才朝后院走去。
小男孩站在凳子上,一边煮饭,一变看着不远处的药罐,偶然回头,看了方才的一幕,小脑袋歪了歪,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点什么,鼻子耸了耸,只是似有似无的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香气,有点像其他人家小孩子吃的糖果,小孩子的世界还是很单纯的,并没有往其它方面多想。lt;gt;
晚饭吃的很热闹,阿牛和妇人的热情让人无法拒绝,小男孩趴在饭桌上大口的吃着碗中的饭,很少去动桌上的菜,妇人坐在一旁,一边给阿牛夹菜,一边招呼叶骨朵多吃一些,自己的碗里从始至终却只有干饭,一次菜也不曾往自己碗里夹过。
每当这个时候,阿牛就会沉默下来,低着头,两眼红红的,七尺高的大汉心却敏感异常,知道自己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只有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养家,然而,心中的愧疚却依然压制不住涌了出来,自从妇人嫁过来,便不曾过过一天好日子,儿子也是,从小便乖巧懂事,帮助他们忙里忙外,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明天私塾便要招学童了,我们也送小凡过去吧!”阿牛看了看妇人,又看了看趴在碗中吃饭的儿子,脸上闪过一抹心疼,都已经错过一年了,他不想让儿子再错过这次机会。
小男孩一听,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旋即又低了下去,虽然心中很羡慕那些可以读书的孩子,不过却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读书,有些过于要遥远了。
“可,可是……”妇人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摇摆不定,她何曾不想自己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一样上学读书,只是……
“我和夫子说了,只要这一批农具打出来,便会先将小凡的束休交了,夫子也答应了!”阿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认为这是他做的最对的事情了,苦一点,累一点没关系,儿子能读书就行,只要读书就会有本事,不用像他一样一无是处了。
妇人沉默,她知道丈夫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只不过,这样一来,家中的重担又一次要压在丈夫身上了。
“不过,明日你我都没有时间送小凡过去啊!”铁匠铺一刻都离不开人,她和丈夫都要守在那里,妇人一时间有些为难,不知怎么办。lt;gt;
“我去送吧!”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叶骨朵突然轻声道,阿牛和妇人都是一愣,只是一瞬间,便回过神来,脸上涌出感激之色,连声道谢。
“我吃饱了!”小男孩放下饭碗,颠颠地跑去看药,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上……
私塾,如今教书的只有一名年过花甲的老夫子,姓鸥名子修,蓄有长须,看上去有些古板,却一身正气,没有那些所谓的读书人的眼高过顶甚至目中无人,收的束休很低,在这个古老的小城中也仅仅只够维持生计。
今日是私塾招收学童的日子,私塾之外有些热闹,围了许多人,都是带着自己的孩子来报名的,欧子修站在私塾之前,面色十分严肃,不过话语却很和善,一一耐心安排着前来报名的新学童。
叶骨朵也来了,带着阿牛的儿子小凡,站在人群一边,一头白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欧子修一开始便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女子,到了他这个年纪,有些人或事情一眼便可以看透,不过,这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