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拄拐老者身子刚动,斩情已止住了他,道:“莫大哥,此时不是动手时机,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为好。”
拄拐老者似很不甘心,狠狠地看着赵川书,笑道:“若非杏林人答应斩情兄弟一切听他指挥,今日非宰了你不可,哼!”
这时,那名算命先生来到我的身前将我扶起,我刚刚站起来,胸口像是被人刺了一刀,突然一阵剧痛。
被他搀扶着向门口走去时,师傅正冷冷的看着我,大师兄他们一脸的茫然。
我刚走几步,阳才真人突然叫道:“哼,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挥着手里的拂尘,伸手向我抓来。
阳才真人的武功我见识过,即使我没有受伤,他这一抓我也决计躲不过的。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挡在阳才真人身前,在阳才真人冲过来之际,先是一掌拍在阳才真人的胸口,紧接着变掌为拳又打在阳才真人胸口,最后变拳为指再一次重重的戳在阳才真人的胸口。
“砰砰砰砰”四声闷响传来。
直至此时,阳才真人的身体才向后倒飞而去,人在空中吐了口鲜血。
师傅、赵川书他们都吃了一惊,出手之人正是斩情。
我倒吸了口凉气。斩情出手时我离得最近,几乎是与我只有一人之隔,但是即使离的我这般近,我也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他变换三次手法,但是他击在阳才真人身上却有四次闷声传出。
出手之快,简直不是人能做得到的。
阳才真人跌落在地上面无血色,嘴边留着血,此时瞪大了双眼看过来,颤抖着指着斩情,硬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张旭德将阳才真人扶起,师傅和赵川书他们都向后退去,脸色难看。
斩情缓缓放下手臂,道:“我说过,我若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
说罢,他便朝门外走去,拄拐老者和算命先生搀住我连忙跟上。
回头看了眼师傅师娘和大师兄他们一眼,我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复杂万千。
也许此时离开就真的与他们再无瓜葛了吧。
巨鹰门大堂那边已经冲来数十个官兵,距离我们已有数十丈,我被那拄拐老者和算命先生一左一右提着,往月湖山后山奔去,身后赵川书已经带着巨鹰门弟子远远的追了过来。
拐过了一座阁楼,我们到了月湖山后山,那里已经有十几个官兵守候,每个人手里都握着长枪,见到我们过来,不由分说的举枪刺来。
拄拐老者冷声一笑,道:“顾兄弟,你且在此等候片刻,待杏林人将他们脑袋拧下来,再带你离开。”
我不禁苦笑,遇到他还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已经以兄弟相称,若不是他先前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呵斥于他。
只见他手上木拐在地上轻轻一点,人已高高跃了过去,正碰上两柄长枪向他刺来。也不见他在空中如何借势,人还未落下,两腿已经将长枪踢开,接着手中木拐自左向右挥向那两名官兵。那两名官兵似乎没有料到他的身法如此灵活,刺出的长枪还待收回时就被老者的木拐击中头部。只听得“啪啪”两声,二人如遭重击,人向后倒去,在地上翻腾几下身体便没了动静,不知死活。拄拐老者身体这才落在地上,狞笑一声,再次向另外几名官兵扑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拄拐老者武功竟然这么高,另一边,斩情身边也已经倒下四五人。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这十几个人便被斩情和拄拐老者击倒在地,有昏迷过去的,有在地上不断呻吟的,甚至我还看到有个官兵正瞪大了双眼躺在地上,眼里已没有丝毫光彩。
身后,赵川书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巨鹰门弟子听令,务必将孽贼诛杀,杀死一人者赏黄金百两。”
也不知道赵川书带了多少人过来,只听得一片叫喊声越来越近,听这声音,少说也有三四百人。
我心里不禁苦笑,道:“你们放下我吧,带着我,你们定逃不掉的。你们的好意,顾天心领了。”
那算命先生道:“把人救出来,哪有再丢下的道理?顾少侠请放心,翻过这座矮山我们就出了巨鹰门,我们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我再次苦笑。他们左一句顾兄弟右一句顾少侠,就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把我当成了他们魔教之人一样。不过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自从我放走那个叫何姨的女子时,大概就已经被他们看做是魔教之人了吧?我现在跟他们在一起,总感觉自己正做着背叛师门背叛正道的行径,心里有种深深的罪恶感,但是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他们出手,可能我现在早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心里同样有着感激之情。以前总是叫着“除魔卫道”“与魔教之人势不两立”的话语,没想到今天会变成这样的局面,现在这么想来,我甚至还有那么一些愧疚感。
此时他又这样说着,我竟无言以对。
还有那何姨,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竟使得魔教如此对我?
身后的喝声已经越来越近,拄拐老者和算命先生再不迟疑,提着我就要往前冲去。
却在这时,一声冷哼在我耳边炸响:“哼!斩情,哪里走!”
说话间,一道身影于矮山腰间纵跃而下,于林间几个起落,便落到了我们的身前。
来人正是玄木真人。在引泉寺时,我与他见过一面。
玄木真人背上背了一把剑,嘴上挂着三道长须,冷冷的看着我们,道:“还想往哪里去?”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