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阁楼里收拾妥当,回到房间里时夜已深,外面是暗淡的银色,安静一片。
我躺在床上,开始吐纳起来。
这半个月以来的赶路,我几乎没有再练过剑,更多的时候是在晚上吐纳修炼开天内功。每每清晨时分,拿起剑时,不知道是该练避水剑法,还是莲花剑法
窗外的空气很冷清,带着点幽香,窗外也很平静,传入耳中的似乎是来自远处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敲了敲我的房门,我停止吐纳,起身拉开房门,却见得江顺正倚在我的门边。我朝他抱了抱拳,笑道:“江前辈,这么晚了,还没睡?”
江顺咧了咧嘴,笑道:“这么好的月色,不多看看就浪费了,想过来找顾小友去走走。”
“去哪?”
江顺道:“去一个能看到月的地方。”
我道:“前辈请稍等。”
我回到房间里穿好衣服,将厚厚的兽皮衣披在身上,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拿追影剑,再走回到门口道:“走吧,江前辈。”
走出阁楼,我们拐个弯朝北面的小山峰走去。月色依旧是皎白。这一片地方除了黑漆漆的山林,就是远处银灿灿的雪山,四下里很安静。
走了一程,渐渐离住的地方远了,江顺抬头看了看天,忽的长长叹了口气,道:“三十年了,真快。”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如此怅然来,也跟着他抬头望了望夜空。此时,天上皓月已西行大半,月光融融,如帘似纱。时间过得的确很快,一年前的事情就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大概不管是一年还是三十年,也都是一眨眼就过去了的事情。
他又道:“当年正魔那场较量,我也在其中,不过我却不是为了正魔两道之间的事情而来,呵呵。”
我也笑了起来,打趣道:“怕是江前辈是为神龙窟的金银而去。”
神龙窟是魔教原先的本部所在,当年那一场大战中魔教败北,不得不封死神龙窟逃之夭夭,里面的金银财宝想来不在少数。不说那神龙窟,只看两狼山一战时我们缴获的金银财物就已经是堆积如山,作为魔教本部所在地,财物自然会有很多。
江顺顺手折断了一根木枝,拿在手里晃了晃,道:“江某生平只盗不义之财,那种场面如何能少的了我?不过当年的那场血战也当真惊心,为了争夺神龙窟里的灵蛇之血,当年可是死了不少江湖豪杰的,而且谁又能想到,那灵蛇之血竟是蜮毒”
不知为何,他身上又泛出那种若有若无的萧条之意,我刚要开口岔开话题,他却忽的转过身,脸色颇严的道:“顾小友,实不相瞒,今晚唤你前来实有一事相求,望顾小友成全。”
他前后语气转换太快,我不由得奇怪道:“何事?前辈尽管说来就是,顾天若能办得到,定尽力而为。”
江顺顿了顿,道:“跟我来。”他扔掉手里的断枝,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
四周的树林很紧密,这里距离山顶还很远,不曾被雪覆盖,到处都是遇冬不枯的粗大老树,枝叶繁茂的甚至遮住了天上的月色,有那么些幽暗。大概在这雪山之中,这些虬藤老树也是四季长春。我看着江顺的背影,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往前走了没多久,我们来到一处索桥旁。这一条索桥另一头延伸到北面的一座小山峰,昆仑山的几座山峰紧挨在一起,北面这一座山峰距离我们也不是很远,连着的索桥并不是很长。索桥是用粗大的铁链扣住的,下面铺的是厚厚的木板,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制材,此地云雾飘荡,寒风凛冽,木板上却没有结冰,走在上面丝毫没有打滑的感觉。
走在索桥上,穿过重重云障,只那么一会儿,我们便踏在了北面这座山峰地面上。回头望去,依稀的雾霭间,昆仑主峰巍峨高大,挡住了半边夜空。
沿着山道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我们来到一处精致的阁楼前。阁楼前面是一块不大的空地,空地左右个有一颗被小臂粗细的藤条覆盖着的低矮老树,老树枝叶开的很散,顶上几乎遮蔽了整片空地。临近山壁的一棵老树底下有一个方形的厚重石桌,四个方位下有四个石凳,另一棵老树下有一个硕大的花盆,花盆里长着一颗翠绿的小树,小树上有几点红色的小花。空地上并没有大石铺垫,上空虽被阔枝遮挡,地上却是片叶不见。
这一座阁楼与望天殿一样,通体也全是由大石建成,顶上屋檐微微向上卷曲,角上挂着几个铜铃,风一吹过,那铜铃正发出阵阵的轻响。
此时,阁楼里灯火通明,不时地闪烁间传来低低的呼声,阁楼大门外,正有两个身穿鹅黄衣裙的女弟子分立两侧。
一见我们过来,一名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弟子娇喝道:“来者何人?”
江顺笑道:“去禀告你家长辈,就说江顺前来拜访。”
谁知那名女子却“啊”了一声,怒道:“又是你这个贼人!”
说话间,却见她与另一名女弟子已拔出腰间长剑,两人一左一右,竟执剑朝我们飞身而来。
我又吃了一惊,没想到刚来到此地就遭如此突变,来不及多想,一名女子已飞身到我的近前,手里的长剑刺向我的肩头。
她手里的长剑打造的颇为精美,剑身上刻着雕纹,剑柄处挂着红色剑穗。这种剑观赏性极大,可一旦与人动起手来,剑柄上的剑穗却是成了累赘,碍手碍脚,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不以为意,而且手上的动作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