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儿推门进来,一见韩离歌的面色不禁讶然道:“小姐你昨夜没睡好吗?怎么眼睛有些红肿呢!”
何止是没睡好,压根没睡好吗?
韩离歌扯了扯唇,“有些紧张,没什么关系的,等到一阵及笄礼结束后我再休息会就好了。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珊儿怔了一下才掩口轻笑道:“小姐只怕您有所不知了,及笄礼要整整一天呢,哪有这么快就结束的,您要想休息,只有到晚上了。”
“……”
珊儿为她准备了沐浴水,韩离歌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以后,沈芸薏又带着雁儿过来,亲自为韩离歌挑选的衣裳首饰,又亲自为她细细的上了妆。
发髻的样式梳的是少女垂髻,按着沈芸薏的说法,一阵在行礼的时候,还需要由家中年长的尊者来为她打散发髻,重新梳代表成人的发髻。
沈芸薏一边为她梳着发髻一面絮絮的教给她一阵在行礼时的各种各样礼仪规矩。
韩离歌听得好不耐烦,可面上又不能表露出来,实在是痛苦不堪。
好容易梳妆打扮完毕以后,她在沈芸薏的带领下朝着正厅走去,此时正厅处已经传来了喧闹的人声。
送到大厅口,沈芸薏便停住了脚步,笑容也有些勉强,拉着韩离歌的手说道:“离儿,一阵你自己进去吧,这样的场合,娘是不方便出席的。”
韩离歌微微一怔,才想起沈芸薏只不过是韩岐的一个妾侍,还是属于不受宠的那类,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下,她的确是没有资格出席的。
看着沈芸薏难过却又勉强装作欢颜的面容,韩离歌忽然一把拉起她的手,轻声而坚定的说道:“娘,一阵你陪我一起去。”
沈芸薏惊讶的连连摇头:“不行,娘的身份太低微,不能去的。”
雁儿也为难的说道:“是啊小姐,奴婢知道您心疼姨娘,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姨娘的确是不能出席的,否则便是于理不合了。”
韩离歌冷哼:“那我偏要让我娘出席,又能怎样?”
就在这时,大厅已经传来韩岐雄厚爽朗的笑声:“今日是在下九女儿韩离的及笄礼日,感谢诸位前来观礼。来人啊,去请九小姐。”
韩离歌听到这里,一把抓紧了沈芸薏的右手,坚定的说道:“娘,你生我育我,我的成-人礼,必须由您亲自主持,跟我走。”
就在这时,来请她上场的侍婢已经走到她身前,恭谨的说道:“小姐,请。”
韩离歌根本不让沈芸薏有半分挣扎,扯着她便上了场。
韩岐此时身穿着褐色团龙锦袍高高坐于大堂的正前方,在他的身边端坐着的是同样穿着一丝不苟的韩侯夫人闫凤青。
一见韩离歌出现,韩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笑意,但见她手中拉扯着的沈芸薏,瞬间又是一沉。
闫凤青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微微扬声说道:“离儿,你的及笄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还不赶紧过来?你尽拉扯着沈姨娘做什么?”
大厅中此刻已经坐满了来观礼的宾客,在见到这番情景后,脸上多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韩夙坐在左侧第一位,也不禁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离儿,莫要胡闹,快些放开沈姨娘。”
韩离歌淡淡望了他一眼,只见在他的的身侧,一溜坐着的是韩遥以及韩家的几位庶子庶女,最末排坐着的是曾潜,都神色各异的望着她。
有焦虑,有担忧,有幸灾乐祸,有讥讽,有不屑,真正是神情各异。
她只朝着曾潜略略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不必担心,便拉着沈芸薏走到韩岐的面前,双膝跪倒在地,神态不卑不亢的说道:“父侯容秉。韩离长到十五岁,生我养我的都是娘亲。我离家五年没有在娘亲膝下承欢已是不孝,今日是我的成-人礼,我希望父侯能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让娘亲眼看到她的女儿如今已经长大成-人。”
沈芸薏既尴尬又感动的望着韩离歌,嗓子已经哽的说不出话来。
女儿一心一意为她,叫她如何不感动?
她也双膝跪倒在韩岐面前,哀求道:“请侯爷成全女儿的一片孝心吧。”
韩岐沉着脸没有说话,整个大厅的气氛顿时僵化了下来。
所有的宾客们没有一个敢说话的,人人都知道韩岐韩侯爷的脾气,可一向不怎么好。
尤其他很看重礼法,一个连侧妃都算不上的妾侍,怎么能有资格参与这样的家族活动?
即便韩离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在大家族中,妾侍即便生下子女,也是不能亲自抚养的,而她生下的孩子,只能喊父亲的正妻为母亲,对自己的亲娘,只能称呼为“姨娘”。
如今韩侯能允许这沈姨娘亲自抚养女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难道这沈姨娘居然还痴心妄想要参与到女儿的成人礼中?
许多年长的族老与亲友都开始默默的摇起头来,韩离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怎么这个沈姨娘也恁的不明白事理呢。
韩岐的脸阴沉阴沉的,众人几乎都要以为这个及笄礼都要行不下去了,甚至有两个人已经在暗暗考虑,该怎样找个借口溜了才好,忽然就听韩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
韩岐突放豪声,众人顿时都是一惊,却听韩岐朗声说道:“吾女韩离,虽然年方十五,可是孝心可嘉,我韩岐为能有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
他手一挥,大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