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一客房中,李逍遥正坐在木床之中打坐,猛然间,他睁开了双目,一抹凌厉的精光从他的双眼中射出。他身形一晃,出了那客房,来到陈府的院落之中。他身形化作一只大鹏从地面掠起,不应该说是一只大鸵鸟。他越过陈府的围墙,消失的漫漫的雪夜之中。
德化城里,一处栈,一间收拾干净整洁的客房里,两名客人正在暗暗的烛光之中轻轻交谈着,其中一名身着青衫,书生打扮的男子突然间停止了交谈,他皱了皱眉头,另一名身着灰衫的汉子双眼里透出道道精光,他与那青衫书生相视了一下,面色突然的大变。二人推开了客房旁的木窗,双双纵身从窗子跃出,轻轻的落在了街面之上。二人立在街面之上,神色凝重的静听了一会,立刻展开身形一掠,在街面上几个起落,消失在风雪之中。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皑皑白雪的地面,却没有留下那两人的任何脚印。
“砰”的一声,
那黑衣人的右掌拍在了叶吟风的左胸之上,他手中的枯枝在没入那黑衣人的咽喉之后化作截截碎枝。叶吟风左胸上传阵阵撕裂的痛疼,那黑衣人掌上的内力肆意的在他体内摧残着他的六脏五腑,他只觉得一股浓腥的血迹从他的口中吐出。
叶吟风被那黑衣人的掌力拍出去了好几丈远,他一连倒飞好几个跟头才扑到在地。他全身如散架了般,无力的卧倒在积雪之上,看着那黑衣人的身子缓缓倒地。
一侥幸的拼搏让他先得了最佳的时机,想到刚才那一幕,他不禁的打了几个寒颤。如果不是那黑衣人轻敌的心态,肯怕自己真的在劫难逃了。他无力的翻了个身子,仰躺着,左肩和左掌上一阵带有麻麻的刺痛,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体内那肆意流窜的那黑衣人的内力一直摧残着他体内的五脏六腑。
一丝丝困意开始侵噬着他的大脑,难道真的要死了吗,那黑衣人临死的那一掌,几乎用尽了全力,他无法感觉到他的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位了。叶吟风不甘心就此放弃,一股强烈的求生充斥着他的大脑。
而他体内的太清真气仿佛知道了他的现状,自行的加速了运行,在他体内一个个周天的反复运行着。而他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呼吸开始减弱。
叶吟风仰躺在雪地之上,望着夜空中飘下的片片雪花,那片片雪花开始慢慢汇积。叶吟风仿佛看见了那雪花成了他的妹妹叶如烟那灿烂天真的笑脸,似乎在向他轻轻的呼喊着:“哥哥,哥哥,”
叶吟风艰难的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妹妹的笑脸,却又无力的垂下了下来,一会儿叶如烟的笑脸消失,又开始汇集成了他父亲那慈祥的笑脸,似乎也在呼喊着他,他的神识开始模糊了起来,他又看见母亲的祥和的面容,和三叔叶然充满沧桑的面容,雪花一会儿又化成了那邋遢老道士的面容。
难道真要死了吗,叶吟风仅存最后的一丝清醒的神识,默默的低喃道,以前小时候听有人说过,快要死去的人都会看见已故的亲人。两滴泪痕划过他的面颊,他试图再次睁大双眼,想再次看看那雪花幻化而成的他亲人的面容,但他的眼皮如千钧重,慢慢闭合了。他的神识开始消散了,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风越刮越大,漫天飞舞的雪花更浓了,失去知觉的叶吟风身上落满了雪花,远远望去如同一堆积而成白雪,街上的白雪越积越厚了。
两条人影卷着风雪飞奔而来,离失去知觉的叶吟风不远处停了下来。
“咦,大哥,这不是那破庙里的少年吗。”那灰衫汉子踏着白雪发出“吱吱”的声响,来到了叶吟风的身旁,他对另外那名青衫书生说道。
“那边还有一人。”那名青衫书生发现离失去知觉的叶吟风三四丈之外还躺着一名黑衣人,他走上前仔细的打量了那名卧躺在雪地里的黑衣人,发现那黑衣人双眼睁的大大的,早已气绝而亡。
顺着那黑衣人的双眼往下看,青衫书生双眼陡然间微微一的缩,只见那黑衣人的咽喉之处插着一小截枯枝。鲜红的血液顺着那枯枝流下,渗进了这雪地之中,一片刺眼的鲜红让人看了十分的不舒服。仅凭一截枯枝就要了这名黑衣人的性命,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到。他看着那浸满血迹的黑衣人身上的黑衣,只见那黑衣人的胸前有两个勉强可识的字“刺天”。
青衫书生双眼里露出了凝重的目光,微微的吸了一口凉气,刺天盟的杀手,那名少年又是什么人。难道是这名少年用这截枯枝将那名杀手杀了。如要这样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种猜测突现了他的脑海中,应该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不禁的对这躺在雪地里未知生死的少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也佩服这少年的胆量及机智。
“大哥,这少年没有死,心脉还有跳动。”那灰衫汉子探了探叶吟风的鼻息,又用手探了探他的胸口之上,大声的对那名青衫书说道,“只不过这少年呼吸甚微,可能凶多吉少。”
那青衫书生听到,立刻走到叶吟风身边,将失去知觉的他扶了起来。只见这少年左肩及右手上都还在流着血,血迹开始有慢慢变黑的迹象。却又完全没有变黑,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压制住。
“看起来这少年中毒了,而且断了两根肋骨,明显又受了很重的内伤。”青衫书生吩咐那名灰衫汉子将叶吟风扶正,双掌轻按他的后背心。一股雄厚的内力朝叶吟风的身体里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