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省心。”李云恪歪着脖子咧着嘴,“母后,疼疼疼!”
太后手上劲儿更大了,纤眉一挑,“你说什么?”
李云恪哼哼唧唧地讨饶,“母后,耳朵要掉了!儿臣说……儿臣有了心上人了,不会孤独终老的!”
“嗯?”太后一听,总算肯放开了他,“有心上人了?哪家的姑娘?你怎么不早说,也省得哀家费这么大的事了。来,跟母后说说,要是合适,母后叫人准备聘礼,给你提亲去。”
李云恪并不想将与南宫煊的事一直瞒下去,而且老太太年纪大了,一直为这事操心的话,怕也要吃不消的。他揉着自己的耳朵,得意道:“母后不必麻烦,聘礼儿臣早就下了,他如今人都已经跟了儿臣了。”
老太太意外,小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出息了?他拉住李云恪的手,道:“哀家怎么没听说?”亲王成婚这么大的事,不该半点动静都没有啊。
“他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也不想因为儿臣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要不然就不要儿臣了。”李云恪适时地表现出那么一点不好意思来,“又是儿臣赶着去缠着人家的,好不容易让他点了头,可不能再把人给弄丢了。”
当母亲的都有自己的儿子比别人家的好这种想法,听了这话不高兴道:“她有什么好,还得你请着求着?你贵为承宁亲王,要什么样的找不到,非得寻个不把你当回事的?”
李云恪提醒道:“母后,您刚还说儿臣快没人要了。”
太后正色道:“找不到好好的人,阿猫阿狗还不满街都是么?”
李云恪:“……”您真是亲娘。
“好人家的姑娘怎么肯没名没分地跟着你,你一定是被狐狸精给骗了。”太后拍拍他的脸,“有机会领来给母后瞧瞧,母后看看她够不够格做你的王妃。”
李云恪想说南宫煊不是好人家的姑娘,但似乎有点奇怪,万一以后真有婆媳见面的一天,这话传到了南宫煊耳朵里,自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他于是反握住太后的手,一脸认真地道:“他待儿臣很好,没有不把儿臣当回事,更不是什么狐狸精,不过生得好看倒是真的。他身子一直不是很舒服,在家中休养,暂不便带来给母后看,以后日子还长,也不急在这一时是不是?”
“什么?”老太太没被劝住,反而更不乐意了,“你怎么能找个身体不好的?不行不行,这样的不好生养!”
李云恪:“……”
太后摆摆手,“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你喜欢就好了。一个不好生养不要紧,多找几个,总有能生的。”
李云恪哭笑不得,心说那个就正为了生吃着苦呢。
太后把手往旁边一递,适才为李云恪引路的那小太监立刻机灵地托住那只手,将太后扶了起来。
李云恪也扶了她一把,跟着站起来。
“你心里有数便好,别被人家骗了感情。”太后道,“这里太闹腾,哀家就先回了。你要劝着你皇兄一些,别让他喝得太多了。”
李云恪嘴上答应着,心里想的则是不去招惹李云慎为妙,不然自己真若去劝了,他反而才可能喝多。
回到位置上时,李云恪朝对面看了看,见贲复生不知何时竟离席了。他招来身后站着的侍卫,问道:“虬厥的那位大王子去了何处?”
侍卫答道:“回王爷,说是去解手了。”
“可有人跟着?”
“有的,他自己带了两个侍从,另由八名禁军跟着去的。”
李云恪嗯了一声,坐下来和前来敬酒的喝了两杯又寒暄几句过后,仍不见贲复生回来,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又唤来身后侍卫,吩咐道:“你叫人去寻寻看。”
那侍卫领命才走,对面的贲朗和贲鸿生便站起来了,贲朗晃晃悠悠地没站稳,被贲鸿生搀住了。
贲朗朝李云慎行了一个不是那么规矩的礼,略显吃力地道:“皇上,小王大病初愈,不胜酒力,今日怕是不能陪皇上继续喝了。”
李云慎微觉扫兴,道:“久闻虬厥人擅酒,怎么虬厥王竟还喝不过朕?”
“人老了,不服老不成了。”贲朗连连摆手。
贲鸿生扶着整个身体都靠在自己身上的父亲,颔首对李云慎道:“父王年迈,最近身上多有不适,固沾了些酒便醉了,请皇上莫要责怪。”
“罢了,朕可不是有意要刁难虬厥王。”李云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