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贲朗心里没底,看着有几分不安。李云恪却知道这事已经算是谈妥了,就算那还魂草不合李云慎的心意,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却是足以打动他的了。且李云慎本就是个不愿打仗的人,人家将台阶摆在他脚下了,他哪有不踩的道理?
这时,站在贲朗身后的贲鸿生走上前来,向李云慎深深一揖,道:“皇上,请问臣何时能见到熊将军?”
“这好办。”李云慎一指刑部尚书徐岩,“徐爱卿,今日下了朝你便把人交还给他们吧。”
人家只说要见,他倒直接还了,还真大度。李云恪眉头下意识便要皱起,被他自己生生忍住了。
徐岩却没管那么多,道:“皇上,这恐怕于理不合,就算要交还犯人,那也该等到他们离开颍中之时,刑部将犯人押送至城外,再由他们带走才是。”
李云慎最受不得的便是他说一别人说二,这次还是在外邦王面前,岂不让人觉得他这个皇帝做得一点威信都没有?
他当即沉了脸,道:“这么点小事,难道还要朕下一道圣旨么?”
徐岩还要再说,被齐岚拽了下衣角,侧头看时见李云恪极快地摇了下头。他将拳头握紧,原地杵了片刻,这才憋憋屈屈地道:“臣遵旨。”
“大国如我承宁者,对待比邻而居的伙伴不可太过苛刻了,爱卿记住了么?”李云慎说完,也不等他答话,便看向了李云恪,“这日便到这里吧,端亲王,你替朕将虬厥王与两位王子送回驿站去。而后你也歇了吧,不必回来复命了。”
在人家面前撑起了面子,要是日后吃亏栽了跟头,也不知他会不会后悔。李云恪腹诽一番,恭敬道:“臣弟领旨。”
贲朗与他那两个儿子齐声道:“谢皇上。”
李云慎从龙椅上站起来,“这几日若想到哪里去玩,只管叫驿站的人去找端亲王,他会带你们好好游览颍中的。”
贲朗连声称好。
李云恪:“……”好不容易让我在颍中多留了几天,也不忘给我找事做。
礼物清点完毕,将人送回驿站时正好是午时前后,李云恪被贲朗留下和他们一道用了午膳。
一顿饭下来,彼此都在互相试探,吃得没滋没味。李云恪觉得这种事要是多来几次,自己就得去问许明曦讨点助消化的药来服用了。
晚宴礼部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不需要李云恪再去忙活什么,他便难得早回了王府。
进静苑时,见许明曦搬了个小板凳,正坐在院子里收拾草药,李云恪眼珠子一转,朝他走了过去。
帮忙的孔迎先迎上前来,小声道:“王爷今儿回来得真早,不过南宫教主刚睡下了。”
李云恪把顺道买回来的酸梅丢过去,“不用吵他,我有点事想请教小曦,你去帮我们沏壶茶来。”
许明曦疑惑地抬头看了看他,“王爷找我什么事?”
李云恪坐在了孔迎之前坐的小板凳上,想了想,又把板凳搬得离他近了些,很是期待地问道:“小曦,阿煊如今这个月份,我们能行房事么?”
才回房没多久并未睡着、听闻李云恪回来便出得门来的南宫煊:“……”
许明曦和李云恪都听到了他开门的动静,前者在看到他那张羞愤的脸时更是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憋着!”南宫煊走过来,假作凶狠地对许明曦道。
李云恪站起来,表情纯正无辜,仿佛问出那句话的不是他一样。他露出无害的笑,问南宫煊道:“我听迎迎说你睡了,是我吵醒你了么?”
“知道自己吵话还那么多!”南宫煊骂着他,自己的脸却红了。
许明曦看得有趣,道:“王爷,过了头三个月就不碍事的,不过得悠着点。怀着身孕的人体力本就不济,更何况我家教主里头还带着伤,你不能太狠了。”
南宫煊弯腰想要堵他的嘴,“再说我就废了你青玉护法一职!”
“你当心点!”李云恪好笑地扶住他。
许明曦躲过他的手,蹦跶到一边接着道:“不过也不能因为怕伤着他就让他也忍着,偶尔发泄一次,对身体有好处的。”
南宫煊从脸红到了脖子,恼羞成怒道:“许明曦我要逐你出教!”
许明曦给他的回应是一串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