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人本来就多,加上嘈杂的讲话声,暖黄的灯光,大量的酒精,贺成双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忍不住勾起手指松开叶清让出门前帮他打好的领带,他自己是根本不会。
大厅里关注贺成双的人很多,他本来就是腾冲的第二势力,玉石和赌场生意开的很大,还有暗地里的军火走私交易,可谓既有钱又有家伙,加上他本身身高腿长,眉眼深邃,鼻子高挺,有别于叶清让,贺成双是非常有男人味的、具有侵略性的长相,要不是他性情狂暴,又从不亲近人,想爬上他床的男男女女还会再翻几倍。
此时叶清让正跟林老下着棋,他对于棋艺并不精通,但思维灵活多变,倒也能跟林老对招,门外突然响起三声急促却规律的叩门声,林老说道:“进来。”
门被打开,来人是林老长子身边的一个助手,他皱着眉对林老说:“林老,外边出了点事,有客人跟贺成双发生了一点冲突,我想是否请叶先生去看一下。”
叶清让料想这肯定不是一点冲突,否则不会让助手特地来叫自己。
林老自然也想到了,起身对叶清让说:“清让啊,一起出去看看吧。”
叶清让回到大厅,就看到一群人远远聚在一块儿,另一边则有些混乱,一名身上布料少的可怜的女子倒在地上,身旁都是红酒渍,头发也湿了小半,一个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肥硕男人,正指着贺成双骂道:“给脸不要脸!贺成双你他妈装什么情圣,捅男人屁股还玩出感情来了是吧?”
路上助手已经简单的向叶清让解释了一下情况,那男人也算是这里有点能耐的,地上的女人是他现在最宠的小情人,但是男人相貌丑陋,平日里还喜欢玩不入流的手段,恐怕那女人是想趁今晚钓个男人不敢得罪的主来摆脱束缚,打起了贺成双的主意,却不知怎么惹恼贺成双了。
叶清让粗略打量了下与贺成双起冲突的男人,见他身材不仅肥硕个头还很矮,十足像个冬瓜,脸上一脸油光,大蒜鼻小眼睛,眼里泛着阴狠的精光,尤其现在脸上还挂了彩,跟贺成双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俗话说相由心生,字如其人,是有几分道理的,别看那矮冬瓜现在有些地位,内心深处却自卑阴暗,他和情人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可他觉得女人嫌弃自己丑陋转而去撩拨贺成双,偏偏贺成双还对他包的女人不感兴趣,简直就是让他颜面全然无存。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他说的就是几个月来突然跟在贺成双身边的叶清让,都在一边看好戏。
要不是贺成双被林帮当家的拦住,早几大拳将人往死里打了,现下嘲讽道:“我又不是公狗,见到什么就要上,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人,麻烦下次找个跟你一样丑的作伴,省的女人看到你想吐,忍不住跑出去偷人!”
他这一下正中对方伤口,男人口不择言地乱叫道:“现在谁不知道你是个喜欢走后门的,我女人会来勾引你?真好笑,别是你在硬邦邦的那男人那里觉不出滋味,又跑来乱勾搭我的人,腾冲谁不知道你手段最歹毒,你也算得上是男人?”
地上的女子一听这话,连忙瑟瑟发抖地配合扯起谎,梨花带雨地哭起来:“钱哥,我不过是过来敬杯酒,他就动手动脚的,我拒绝他他还推我!我要是知道他发起疯连女人都打的话,刚才干脆就忍一下算了!”
她已经惹了贺成双厌恶,要是再不顺坡讨好包养自己的男人,回去不知道什么下场等着她。
“来这里有段时间了,还未向大家做自我介绍,实在失礼。我叫叶清让,家里是中医世家,我爷爷和爸爸在南方那一带小有名气,因为一些原因,我是代我爷爷来给林老看病的,索性没有丢他老人家的脸,如今林老的腿已经行动自如了,这一点相信大家都看得到。”
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后,才继续说:“第二,我与贺先生相识,事出偶然,不过我们很聊得来,贺先生也请我为他调理身体,临时充当家庭医生一职责,加上前段时间他受了不小的伤,也是我和其他医生一起为他治疗。”
叶清让清润的嗓音回荡在大厅内,他说话语调平和,条理清晰,一时间厅内的人都不言语,变得异常安静。
叶清让缓缓向贺成双走去,身旁还跟着林老,林老对叶清让青睐有加,众人不是不知,如果是治腿的功劳,倒也合乎情理,而且叶清让本身气质书香气浓郁,一举一动说话做事都是很有教养的家庭出身的做派,跟那些卖身的莺莺燕燕根本无从比较。
“我很高兴结识贺成双这样的好友,虽然很多人认为他脾气古怪,但我认为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相互的,我对人真诚,贺先生对待我也很礼貌,至于为什么总有人觉得他不好相处,我就不得而知了,反之我和贺先生之间的往来,也没必要事无巨细的向大家汇报吧。”
叶清让站在贺成双身边,看向骂人的男子,语气冰冷下来:“至于这位先生,我认得你,你也是这个圈子的老人了,拍卖会上我似乎还见过你,你不会不知道我是林老请来的客人,我的表现应该也不至于让人误解为我是做皮肉生意的人,那你还出言不逊,随意诽谤我和贺先生,还特意挑在林老办宴会的日子,到底居心何在!”
周围一圈人身上都隐隐冒出冷汗,本以为今晚可以看个热闹,没想到这个叶清让这么厉害,把一场意外挑起的小争端硬说成是钱哥蓄意谋划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