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之点了点头,也不坚持,就这样任由时岱山抱入了房中,房中暖炉烧的很旺,骤然从门外进来,雾气凝结,在他的眉宇,睫毛上,都凝出一串水珠。大眼睛扑闪了一下,时岱山的脸就像个煮熟的蟹子一样红了起来。
这样的人儿啊……真是考验自己……罢了,等下出去再把拳法练上一个时辰,全当是强身健体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冷,大家注意身体哦……不幸中招的某人敬告……555
26、第二十五章 ...
且说这边魏卓然领着杨岄进了杨定边的书房,杨定边的书房向来宽敞书案后面的书架上,也总共只放了基本常用的兵书,其他的都是杨定边日常所写的治军纲要,倒是满满的垒了一沓子。
书房里面只挂着一幅画作,杨定边一生行武,对书画都没什么喜好,唯一挂在书房墙壁上的那副画作,是夙夜已故人物画宗师西风散人画的杨将军进京图,画得是当年杨定边率军北上,结夙京之围时,西南军进驻夙京时候的情景。
往日辉煌历历在目,当年只需拔刃对准了先帝,那如今就没有夙夜皇朝。
书案的左上角放着一个墨绿色的油玉笔洗,不过只做装饰用,因为体积颇大,从来没有人动过。魏卓然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将那笔洗往左移了两圈,杨岄恍惚听见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却发现那副杨将军进京图已然移到了一旁,而画作之下,是一个深一寸的沟壑,与墙面平行,里面挂着另外一幅画,画的是一名女子,那女子峨眉粉黛,一双眼睛灿若星辰,顾盼生辉之间别有风韵,杨岄一时看呆了,只觉得这女子不光貌美,而且还非常眼熟,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跑上前去细细一看,那画上的题字更是让自己惊了一呆:
顺贞皇后小憩图
“不是……这是……”杨岄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想问又问不出口。
魏卓然则是神态安然,开口道:“这便是慎之的母亲,先帝的顺贞皇后。”
“这……这……”
杨岄觉得很窘迫,父王不是说顾慎之是他部下的遗孤吗?而且还是一个投敌的部下,最后父王不计前嫌,将他收养,并且养大成人。杨岄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对于父王的以德报怨,还总是怀着敬仰之心。如今想来,却是一场骗局不成?
“小王爷,顾慎之本姓萧,单名一个善字,是先帝嫡子,若是从小养在夙京的皇宫,只怕现在并不会有元景帝,当年顺贞皇后为了安抚王爷,才把自己的亲子留在这里,所以顾慎之是王爷手中的一颗棋子,他必须一直呆在云州,王爷原是想等着边关异动的时候,打着昏君无道的旗号,并将顾慎之般出来,推上帝位,这样明正有言顺,先拿下萧家的江山,让他做一个傀儡皇帝,再逼迫他禅位于你父王。”
一番计划翔翔实实,显然是已经运筹帷幄多年,杨岄偶然听来,不免觉得惊讶万分,一时尽然无言以对,只能愣愣问道:“那……父王怎么一直不告诉我实情?”
魏卓然蹙眉,这件事情,除了王爷的几个亲信知道,天下已经再无人知晓,他受命教导杨岄,自然知道杨定边对他隐瞒的原因:“王爷说,小王爷生性耿直,如果让你过早知道实情,只怕在顾慎之面前难免露出马脚,那顾慎之是极顶聪明的人,只怕不难揣摩出其中的玄机来。”
杨岄听到这里,一腔怒火又像是被一盆水给淋了一下,感情他们全当自己是小孩子,如此藏着掖着,这下可好,自己已然闯了大祸了。
杨岄转头看着魏卓然,一脸无辜与忏悔,小声道:“先生,有件事,如今也不知道是我的不是,还是你们的不是。”
魏卓然愣了一下,才问道:“何事?”
杨岄低头,恨不得找一个树洞让自己钻一下,哎声道:“我又不知道顾慎之是何身份,见他整日在王府勾引我父王,一时气急,接着带他去京城的名义,已经把他送给了宛平国的大王子,时岱山。”
“啊?”魏卓然脸色顿时变了,上前道:“那还不快快把人给接回来。”
“可是……可是……”杨岄只觉得自己做了这世上最乌龙的事情,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这顾慎之,可不是他亲手给泼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