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珞头都没转一下,继续腻在他身上:“别去管他,珞儿眼中只有深哥哥,你下山的这些日子,珞儿很想你,深哥哥……”
张至深继续退了一大步:“啊,我忽然想到师父叫我有急事,先走了!”
安灵珞继续缠着他,大声呼喊爱的宣言:“珞儿要跟你一块儿去!珞儿再也不要跟深哥哥分开了!”
张至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心里已经泪流满面,被她的宣言轰炸得血肉模糊,叫苦不迭,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分开拉住他的手:“乖,师父叫我去商量很重要很残酷的事,你这么美丽可爱的姑娘不应该去的,师父也不会让你去。”
“真、真的么?有多残酷?”黑亮的大眼一眨一眨,很是可爱的样子。
张至深忍住自戳双目的冲动,垂下眼眸做悲痛状:“很残酷,残酷到要杀死山上的小兔子,让蝴蝶不再飞舞,让花儿不再开放。”
“啊啊,这真是太残酷了!深哥哥,你不要做这么残酷的事,做了,珞儿会恨你,不会再爱你了!”
我还巴不得你恨我,心里想着,面上却做深沉状:“我就是要跟师父商量如何阻止这场灾难,不会让悲剧发生的。”
“深哥哥你好厉害,珞儿会等你带来好消息的!”兴奋的少女一双大眼继续眨呀眨地,无比的无辜可爱,不断散发爱的泡泡,让张至深再也受不了,拖着何忆就一路狂跑。
“深哥哥,你是最厉害的,珞儿永远爱你……”要命的呼喊还在身后,张至深跑得比听见南箓要杀他时还要迅速。
安灵珞是导致张至深下山的最主要原因,没有之一。
提起安灵珞的名字,蔷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听到之后要打个激灵灵的寒颤。
她是某王爷的独女,这王爷的夫人在生她时难产死了,王爷伤心加内疚,因此对这女儿格外宠溺,娇生惯养不说,还让她培养了一大堆奇怪的兴趣爱好,美其名曰开阔视野,学识广泛。
这本来跟蔷薇宫没有一文钱关系的事,偏偏就遇上了,某日王爷在路上救了伤重的蔷薇宫主容玥,容玥出于感激和报恩,自报家门,若是有事相求,必然答应。
结果不出半年,这王爷果然找上门来了,不求别的,他要出使它国,希望能让他的宝贝女儿在此历练历练。
这等小事,容玥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可是这一答应,就将整个蔷薇宫都陷于水深火热中,连同他自己。
所有人对安灵珞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奇葩。
刚来蔷薇宫的安灵珞刚刚经历了一场父女分别,眼睛还是红红的,泛着水汽,一双黑亮亮的大眼怯生生地看着众人,立马将蔷薇宫一众男女,不分老少,地位高低都给征服了,都说这小郡主好可爱,不要怕,来跟姐姐玩,有什么需要跟哥哥说……
这样的欢喜没维持三天,在蔷薇宫混熟了的安灵珞就暴露了本性,让所有在一开始觉得她可爱乖巧的人都恨不得时光倒流从未说过这些话。
倒不是说她有多大的小姐架子或是盛气凌人,相反的,安灵珞一点也没有架子,但就是这种没有架子的小女孩,整日娇滴滴地缠着你,声音黏糊糊的,初听第一句觉得新鲜,第二句有些受不了,第三句恨不得将她的嘴堵上,当听上无数句后,往往有三种反应。
一种是麻木了。
一种是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但耳朵依然长在身上,于是各种暴走,各种冷汗狂流,表面上还得对她毕恭毕敬。
还有一种是一直微笑淡定,如同佛祖拈花微笑,至于他内心是否在痛苦地挣扎,无人知道。
能做到第三种人的那不是一般人,遍观整个蔷薇宫,只有宫主容玥做到了。
做到第一种的,都是心智愚钝的,很快就能麻木自己,不断暗示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前面两种都不是一般人,因此,作为大多数的一般人都是第二种反应,包括张至深和何忆,还有许许多多的受难同胞们。
而安灵珞另一个让蔷薇宫众弟子痛苦的是她的兴趣爱好,那真是广阔开放,涉猎奇葩,刚开始对宫主容玥很感兴趣,不出几天又转移到了月术,然后是猜心,捕鸟,寻宝……等她一一涉猎过后,忽然又觉得蔷薇宫众人服饰太过朴素。于是,那明亮亮的大眼就定焦在了骚包的张狐狸上,全面向他展开爱的攻势,牛皮糖一般粘着,深哥哥长深哥哥短地叫,愣是将张至深逼到了山下,咱惹不起还躲得起。
安灵珞是不允许下山的,张至深才在山下过了几月逍遥日子,愣是将这号人物给忘了,回来时也不曾听大家提起,如今这猛然一出现,十个南箓也没有一个安灵珞来得恐怖。
两人跑回房间依然余惊未定,张至深拍着胸口喘气:“她,她怎么还未离开蔷薇宫!”
何忆摇头:“她最近倒是安分多了。”
张至深傻眼:“她这叫安分,越来越过分了!”
“你刚走时成天喊着要下山找你,之后便沉寂了许多,今日不知从哪里听说你回来,硬说我把你藏了起来,你这狐狸又把我给祸害了。”
张至深拍着他的肩,无比沉痛:“小忆,苦了你了。”
何忆继续道:“都快两个月了,这丫头对你还没消停,你看是不是真的……”
“别!”张至深打了个激灵灵的寒颤,“你别吓我,我受不起这样的惊吓!”
“但愿她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