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长枪,挽强弓,骑烈马,奔驰如风,所向披靡的天下最强的骑兵。”骆子长看着十四郎,满眼憧憬的说道。
十四郎闻言,眼中光芒闪烁盖过满天星光,看得骆子长错不开眼睛。但那眼中的光亮随后却渐渐熄灭了,“我要随麒麟船去航海了。”
一刹那心里觉得很不舒服,骆子长不明白这种陌生的情绪是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月光,突然觉得有些寂寞,半生醉心于武学,只负责守护帝王的骆子长,在这一刻心里似乎多了某种东西,但又似乎少了些什么,他说不清。
十四郎也抬头望向月光,那个皎皎如月的人,身边一直有那么多的人围绕着他,爱恋着他,而他的心中也许自始至终就只有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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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的、投入的、炽热的深深一吻,包含着多少个日夜的期盼和忍耐,只一吻又怎么能够宣泄与补偿,想要更多,但太过激动的情绪却让这败絮一样的身体不堪重负。
雷丰瑜积聚的内力再一次溃不成军了,在对方缠绵的亲吻中分崩离析,但奇怪的是雷丰瑜没觉得太着急,反而很回味刚刚那一吻的感觉,似乎在那一吻中,心中的某种空隙被填满了。但那个‘嫖客大爷’在吻过之后又没了下文,他躺在雷丰瑜的身边,频频喘息。
“你还好吧?”雷丰瑜虽看不见,但从对方的气息上听出了异样,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还挺关心。
刚刚那一刻心脏跳动得好快,而这一刻又沉重异常,呼吸也觉得艰难,眼前发花,喉咙里有血腥味往上翻腾,“我今天忘记吃药了。”这几天光想着他,闹得心里乱糟糟的寝食难安,药也总是忘记喝,还好有月儿一直提醒着,不过今天那小家伙被打发去西塘的爷爷奶奶家了,这药也就一天没想起来。
“不吃药会怎么样?”
“不知道。”我闭目忍过一波昏眩,拉过雷丰瑜的手臂,搁在头下枕着,“你不如就从了我吧,让我死在牡丹花下,做个fēng_liú鬼。”
“你不是真的会死吧?”
“是不是真,便只有老天知道了。”
突然雷丰瑜大喝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我正枕着他胳膊躺着,他这一跳起来,立刻就把我掀翻了,呈脸冲下的姿势趴着,我接连咳嗽数声,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雷丰瑜那里却一张嘴,直接吐了口血。刚刚听说这家伙要死了,心里莫名的就急了起来,内力强冲之下,受了内伤。
我听到动静,又看到落在床上那一片殷红,吓了一跳,虽然我不懂武功,但武侠总是看过的,约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抱怨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对你做什么了,你急个什么劲呢。”
雷丰瑜捏死眼前这家伙的心都有了,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帕子,沉声道:“你的药在哪?”
我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地上,和脱下来的衣服丢在一起的荷包。
雷丰瑜捡起荷包,从里面找出一个白瓷瓶子,拔开瓶塞,倒出一点红色的粉末在手上,“是这个?怎么吃?”
“三勺,沸水调,调匀。”感觉越来越无力,视线也更加模糊,将手伸向他,“不要管它了,过来抱着我,死在你怀里是个不错的结局。”
雷丰瑜没有听到我梦呓一样的低语声,他已抓着药瓶子冲门而出,一路动静甚大的跑下楼去。
但我的手并没有落空,一双还没有完全长开的小手,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就感觉你这几天不对劲,今天还故意把我支开,就你这样的,我不看着你怎么行。”
“月儿。”这一声没等叫出来,嘴里已经被灌进苦涩的药汤。
“柳春过来给我帮个忙,把他打包带回家。”
当雷丰瑜心急火燎的端着冲泡好的药,赶回来时,房中已经空空如也。雷丰瑜把药碗放在桌上,走到床边,摸了摸尚有余温的枕褥,缓缓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