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猫把我都忘了。”
橙色的夕阳倒映上纪深的脸,温和美好,如果能这样和他共度一生多好。
“快来。”他催促他,“哪有把你忘了,我不喊你,你可以自己来嘛。”
穆燐烁嘴角勾起,在心里默默应下,下一次一定记得。
喂完了小鱼干,围着的一群猫咪散开,纪深看看四下无人,牵起穆燐烁的手,穆燐烁反握地更紧。
“喵喵——”
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路了,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猫咪的叫声。
回头一看,是最开始纪深逗的那只,它竟始终跟在他们后头。
纪深走几步,回一次头,走几步,再回一次头。
“带回去吧。”
“啊?”
“你喜欢的话,带回去养吧。”
纪深想了想,皱起眉头,“我根本没空照顾它。”
穆燐烁温柔地在他皱起的眉头上轻吻,熨平了褶皱,“我来。”
于是他们两人住的地方,多了一个宝宝。替猫洗澡,喂他吃的,这一切都由穆燐烁一人操心起来。纪深就负责偶尔玩一玩。
常常是纪深工作一整天回到家,两只猫咪,一大一小就在那候着。小只的蹭蹭他脚边,大只的碎发埋在他颈窝,蹭地发痒。大只的猫咪还会说话,总是纪深纪深地叫,一不小心或许就听成了喵呜。
大猫对他眷恋地紧,常常还吃小只的醋,张口人话,纪深,你要它不要我。这猫咪的心思真不是好猜的,他哪是真吃醋了?不过想要纪深在他脸上亲一口才故意这样说。
小只的猫一身雪白,大只的想也不想开口就喊小白。纪深在边上笑,问大只的,那是不是他就叫大白。结果大只猫咪不高兴了,直接扑到他身上,这里抓抓那里摸摸,摸得互相浑身滚烫抱着他就滚上了床,小白就一个人在客厅听着它从前在春天才能听见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大只的抓挠够了,小只的也非要抓挠一下。
那天,纪深没有通告,懒懒地十点才起来。穆燐烁手里抓着小白,小白死命地挣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抓着去红烧。
纪深问他怎么了,他说他要给它洗澡,纪深说帮他一起洗。
猫咪怕水,指甲也长,不小心地在纪深手上抓了几道,不浅,隐隐地就看见血渗出来。
穆燐烁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把湿哒哒的小白随手扔在水池里,抓着纪深的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要紧,你给小白先洗干净,吹干。”说着就拿餐巾纸擦擦血。
穆燐烁听他的,但担心啊,大概下手力道重了些,纪深重新走回池子边就见小白对他可怜地喵呜起来。
“还装可怜,叫你装可怜。”说着在小白头上拍了一下。
纪深笑起来,“你和它生什么气?它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也不行,不管是谁,让你受伤了,就是找死。”穆燐烁脸色沉起来,“今天就把这小畜生扔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纪深还没来得及劝,穆燐烁就拿了笼子把小白给装了起来,扔在一边,手指着他,“你给我老实待着,等我帮你妈处理好了伤口再收拾你。”
纪深在边上听着这个称呼,一愣,这是什么话啊,真是……
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
穆燐烁一个电话打给何煜明,“喂?纪深被……”他记得被宠物抓了大概要打针,还是应该吃个什么药,或者什么的。记不清了,这种事何煜明准知道。
可何煜明才接起电话,就打断他的话,“阿烁,我想静一静,替我请一个月假。”再来就是忙音一片——
“怎么了?”
“没怎么。”何煜明这两天是有些不对劲,不过还是纪深的伤口要紧,“你过来,我给你消消毒,等会去医院。”
“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
穆燐烁态度强硬地可怕,“不行!”
见纪深不再说话,又好声好气些,“你不去医院看看,我不放心。”
去了医院,打了破伤风,脱敏还要去四次。针打进去和吊水的感觉不一样,生疼生疼的。
穆燐烁心疼,把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医生眼光怪异,纪深只好笑着喊穆燐烁哥,对他说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们走出医院的时候,穆燐烁抱着墨镜,帽子,口罩全面武装的纪深,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纪深知道,这句对不起,是对于他们无法正大光明地拥抱,无法在人前毫无掩饰地说他们相爱。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同性,更是因为穆燐烁害怕,害怕那个人……
“我已经更在意你的眼光了。”
纪深手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穆燐烁最终还是没有把小白扔出去,每天每天都认真担任着铲屎官的角色。
纪深还是很喜欢小白,不会因为这点伤痛改变。
这个月纪深要去外地拍戏,穆燐烁也需要出差。何煜明就和人间失踪一样,于是纪深只好把小白交到了萧涵手里。
萧涵接过猫,看起来不太会抱。纪深有些担心,萧涵身边的男人却笑笑说萧涵肯定不会养啊,交给他了。
于是纪深往南,穆燐烁往北。
回来的时候是穆燐烁先回,接回了小白。纪深过了两天回来,一进门,就先抱起小白,告诉它,他很想它。